色,心道:蕭悅之的心境應該進階了吧?
迷夢入心幻,瑤臺破障境。
迷夢、瑤臺原是天策書院的洞真宗師入先天破除心障之用。
洞真入先天,最緊要的是經歷心劫,十個天宗師有九個折戟於此步,是因為心障過不了!李氏的先天宗師耗盡心思,才琢磨出了造幻境破心障的法子,以迷夢將後天宗師的心魔引出來,再以瑤臺幫助後天宗師清心破障——雖然只是將經歷心劫的成功性提高了一成半成,但這對突破先天來說已經是了不得了。
然而卻被李毓禎當成“歡情藥”用到蕭琰身上!——因為她先用了**指法,蕭琰迷夢入境,便是春情;而瑤臺的破境之用又被她拿來做了歡情的引子,引得蕭琰主動與她合歡。
李毓禎覺得自己是個人才,連這種天才用法都想出來了……不過被霍王叔祖知道了,肯定要氣得吐血——不對,是把她打得吐血:你個敗家子,暴殄天物啊!
李毓禎不由笑起來,覺得自己回京後肯定又要“以劍淬血肉”了——霍王氣極揍她的傷,可比這一刀要重得多了,畢竟是先天,一掌可打她個半死。
蕭悅之你看,我為了你,可是將洞真入先天的破障藥都用了,你以後可得“賠”我,嗯,也不多,三天吧。
李毓禎覺得以她和蕭琰的體力,在床榻上“賠”三天,完全不成問題。
她嘴角挑著笑,眼中月色瀲灩。
但隨即她的笑意斂了一斂。
蕭悅之的心境如果真的進階,那是心如明鏡臺,一拂可拭塵,不因此事而縛,故“春夢了無痕”;同樣的,也表明她的心仍然對她無慾,因情不生,故無慾淨……李毓禎眸色轉涼,“呵”一聲笑,從胸腔發出,沉沉的,又淡淡的。
那又如何!
劍道荊棘,她可因害怕而畏怯不前?
情道縱然荊棘,她也會揮劍斬去,無畏向前。
蕭悅之,不要以為我入情,會損道。
我的劍道,即心劍道。
心不負,道不負。
蕭悅之,我追你,為情;你追我,為武——一起努力。
李毓禎眼望天空高月,挑眉,一笑,如天空王者,從蒼脊踏下。
她期待著有朝一日蕭琰能和她一戰。
那必定如兩人在床榻上一樣,同樣的酣暢淋漓。
李毓禎嘴角勾起笑,心想蕭悅之若知道,肯定罵她“流氓!”
但她是想“流氓”蕭悅之,也想被蕭悅之“流氓”。——唯她,只她。
公主殿下入殿上榻,懷著“道心無畏”的堅定入寢,決定與蕭悅之夢中會瑤臺,友好、深入的交流一下酣暢淋漓的問題。
***
秋涼如水,明月籠寒。
庭州的夜比邏些還涼了幾分,畢竟地理北去數千裡,地勢雖不及吐蕃高,夏日卻甚短,七月半一過,秋寒來了,晝夜溫差更大,夜裡起身要披著大氅了。
沈清猗穿著淺青色的大氅站在月下,道觀裡的桂樹發出清幽的香,因為秋風吹過,原本馥郁帶甜的香也變得清淡了,卻因花香飄浮在空中,那香氣有些幽幽纏纏的了。
沈清猗怔怔的站著,清素的手掌中握著一粒吹落的花瓣,那幽幽的香往她心裡去,纏纏的在她心裡,有著桂香淡淡的甜,也有著香去後的澀。
她這一夜入睡無安,心裡有著繁雜蕪亂,起身喝水時,便索性披了衣,到這院落中小站。
這是庭州的玉虛觀,她與道門的師伯叔、師兄弟師姊妹們一起過來,便住在玉虛觀裡;如今,金泰榷場的疫症已經得到抑制,死了一半的人,但一半的人疫情已減緩得到控制,師門留下了部分弟子在這觀察,但她與師伯叔們要先離去——三清宮藥殿的研究正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