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小孩兒,會胡說八道。”
“是,是。”蕭琰笑嘻嘻點頭,身子向前挪了挪,伸手握住沈清猗的手掌,晶澈的眸子裡躍動著歡喜。
雖然她和四哥蕭琮親近,但終歸是兄妹,不能像姊妹那樣,可以親密無間,晚上還可以躺一被窩說悄悄話……“哎,阿嫂是我姊姊好了!”她低聲呢喃出來。
沈清猗反手握住她,清聲悅笑,“阿琰,長嫂如姊!”
這是她第一次叫蕭琰“阿琰”。
嫂子很少這麼叫小叔。
只有親近的兄姊才這麼叫。
蕭琰怔了下,旋即興奮跳起來,踩著錦襪在地毯上走來走去,聲音激動,“阿嫂,我們結拜吧,結拜兄妹,哦不,姊弟,像劉、關、張,桃園三結義……我,你,還有阿兄,正好三人,哈哈,三結義。”
沈清猗嘴角扯了扯,“你和你四哥本是自家兄弟,結什麼義?”又失笑,“還有,我跟你阿兄已是夫妻,結什麼劉關張?”
白蘇、青葙早忍不住撲哧低笑起來。
“哦,一時激動忘了……”蕭琰拍了下腦門,又笑著走回來,跪坐在沈清猗面前,“那咱倆結義吧,劉、關、張少了一個,只能劉、關了,哦不對,劉玄德是主公,咱倆應該是關、張結義。”她興致勃勃的。
“那你是關,還是張?”沈清猗忍不住逗她。
“啊?”蕭琰呆了下,“這是比喻吧,只是比喻。”關、張長成那樣,太嗑瘮人了。
“想一出是一出。”沈清猗斜睨她一眼,“姊弟之情是用心,不是用頭磕出來的。”
“好……吧。”蕭琰有些失望,轉眼看見榻几上的茶湯,又有了主意,上前雙手端起,退後跽直身,恭恭敬敬的奉前道,“弟弟蕭琰敬姊姊茶。”
沈清猗不由輕聲一笑,這瞬間彷彿冰雪在悄無聲息的融化,容顏如春曉之花綻放,眸子清冽晶瑩得讓人有些目眩。
她伸手接過茶碗,微笑飲盡。
蕭琰眨了眨眼,從方才的驚豔中回過神來,再次覺得沈清猗很好看。
當然,要多笑笑。
晚上,蕭琮知道了桃園結義的事,哈哈直笑,道:“以後清猗多了個弟弟,阿琰多了個姊姊,甚好。”
沈清猗勾起唇角道:“可惜只有桃園二結義,沒法湊成仨。”
蕭琮哈哈大笑,覺得他這個弟弟,有時真是可的緊。
***
過了幾日,天上又飄起了絮片般的雪。
夫妻倆卯初起身,辰時出門,一去睿思堂,一去盛華院,分別給父母請安。
蕭琮給父親請安後在睿思堂用朝食,然後上衙,直到午時落衙才回承和院。沈清猗陪同安平公主用過朝食後,上午若不處家事則回,若處家務,一般午時才回承和院。夫妻倆一起用晝食。
這日晝食後,蕭琮照例去外院午休,沈清猗在寢房外間歇榻上小憩兩刻便起身,洗漱後用了茶。白蘇上樓稟報說,莊頭和鋪頭都到了。
這些莊頭、鋪頭都是她的嫁妝奴婢。
吳興沈氏作為膏梁士家,嫡枝嫁女的嫁妝是有規矩的,說十里紅妝都不能形容,何況沈清猗是以嫡女身份嫁的蘭陵蕭氏的世子,嫁妝更不能少。沈清猗的父親沈綸親自過問嫁妝單子,算陸氏對沈清猗母女心懷怨恨,也不敢在嫁妝上剋扣,或以次充好,否則被鄙薄的將是整個沈氏。
故而,沈清猗的嫁妝很豐厚。
除了一箱箱的金銀鋌子和青錢外,還有各類貴重木材打製的傢俱,以及金銀玉首飾和皮毛絲帛之類,還有田莊和鋪頭。因為沈清猗是遠嫁賀州,江南的田地鋪頭都用不上,沈氏必須在河西道與相臨的河內道置買——當初定親的是陸氏親生女兒,陸夫人置買這些當然盡心,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