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從來沒有小看過林家,尤其是沒有小看過林琳,這一看就是日後能出人頭地的主兒,日後他若是當真風光了,心氣不平,回頭再來算舊賬,不僅薛家要賠進去,在這個時節幫著薛蟠說話的他恐怕也難逃清算。
什麼狗屁破事!怎麼就修下這麼一幫子糟心討債的親戚?賈璉恨得半死,咬了咬牙關,一撩袍子,對著車伕吩咐道:“回府。”
這事兒他是不能再摻和了,別沒救了薛蟠,把自己給搭進去,還是去問問老太太的主意吧,林家橫豎不過兩個男丁,頭上半個功名也無,就算是林如海的知交故友劉統勳、汪由敦之流,在京城也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真由著林家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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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中,乾隆繼後那拉氏一聽到門外的通報,喜不自禁,急忙放下了手頭秀女的庚帖,站起身迎接乾隆。
那拉氏生性冷硬剛直,不苟言笑,尤其當年又被乾隆他爹雍正帝專門拿出來表揚了一番,更是引以為立身行事的基本準則,自度應當對皇帝一切不符合規矩的言行進行勸解,說一句話能把人堵得半死,所以乾隆不怎麼喜歡她。
所以說男人和女人完全是兩碼事兒,這樣的性格安在雍正身上,讓乾隆畏懼中帶著十足敬重,撲克臉死魚眼頂在林琳脖子上,乾隆也覺得兒子靠譜能信任,為人父親的二逼成就感一陣陣湧出,偏落在那拉氏頭上,就讓他橫豎看不順眼。
以往令妃還沒有真正起來的時候,乾隆還能耐著性子秉承著祖宗規矩,每月初一十五還能來她這裡睡上一覺,後來令妃把乾隆勾住了,皇帝比照著令妃照水嬌花一樣的芙蓉面,再對照皇后板著的冷硬麵孔,心裡一陣一陣犯惡心,乾脆就視規矩於無物,只極少時候抽時間來這裡坐坐,算是全了皇后的臉面。
那拉氏心中也是苦澀不禁,兒子年幼丈夫離心,她也是一肚子委屈無處傾訴,可惜又有皇后的名頭壓著,後宮中千百隻眼睛看著,一步都不能錯,一點貼心話就只能跟容嬤嬤嘮嘮。
她都說不清楚上次乾隆在就寢時間來坤寧宮是多早之前了,何況今天敬事房並沒有通知她乾隆要來,因此又是驚又是喜,自己親自幫著乾隆把外袍褪下來,勉強翹起嘴角擠出一絲笑痕:“皇上?”
乾隆的視線從她臉上一掃而過,壓根就沒有從那個半成品微笑中獲得啥靈感和體悟,也沒有心思體諒他大老婆的喜悅心情,皺了皺眉很直接地越過皇后往她的桌子上看過去:“在選秀女庚帖?”
皇后本來就僵硬的笑容更僵了,愣在原地捏著乾隆脫下來的袍子半晌沒有動作,還是容嬤嬤看不過眼從後面推了她一把才反應過來。
那拉氏心中酸苦,來不及哀嘆自己的苦逼命運,見乾隆已經很不耐煩地側眼看過來,急忙道:“回皇上,秀女第二輪篩選已經結束了,皇額娘幫著臣妾掌眼,已經選擇了三十六名秀女……還待皇上親自挑選,再確定最終名單……”
乾隆挺不相信那拉氏的眼光,不過一聽太后鈕鈷祿氏也插了一腳,便沒再細問,拿起那張帖子仔細看了一遍人名,笑道:“人朕都沒見到,什麼挑不挑選的?全聽皇額孃的意思來辦就是。”
本來定下的是今天他也跟著在一旁看,乾隆什麼喜好還是他自己最清楚,他的老孃和老婆不一定拿捏得準,不過自從海蘭察告訴他林琳已經收下了生日禮物後,乾隆早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
他並不缺女人,就算不納新人,後宮中現有的這些妃嬪答應常在啥啥的也還沒讓乾隆膩味呢,何況歪瓜裂棗也不可能被選入宮,這一批秀女選出來是什麼水準對他影響不大,乾隆自詡慈父,自然是兒子比女人重要得多,兩者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因此去看了林琳,並沒有理會秀女複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