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孩子需要照顧啊!你這個做叔叔的,難道不用負責照顧他嗎?孩子還那麼小不是……”
猛然推開我,他搖頭對我嘶吼,又像在自言自語,“你不是落落……你不是落落……落落死了……都死了……”
我頓時怒火橫生,氣急敗壞地大吼,“你到底想要鬧到什麼時候?”咬牙切齒,我簡直想直接拿根棍子敲暈他,先將大哥安葬了再來理會他。
可這個單純的傢伙,又讓人如此心疼。無奈的默默走到他身邊蹲坐下去,我張了張口,輕聲唱道:
敢問天涯在何方
一個人一壺酒
風裡浪裡飄流
水裡火裡奔走
天大地大任我遊
古來世間多少愁
說聚散,說不夠
一潮華過後
物是人非事後
多少感慨在心頭
縱然是是非非不問
恩恩怨怨不論
英雄也會淚滿襟
於事凡塵世事揮不去
想要高飛卻越陷越深
…………
…………唱著唱著,忽然悲從中來,我反手緊緊抱住軒轅麒,放聲大哭。
這首【拂袖】是小時候迦迦一時興起唱的,小麒聽著好聽,死活纏著迦迦教他,可他偏偏五音不全唱了N遍還跑調得厲害,氣的迦迦一聽他唱就撫頭望天哀嚎!小麒偏偏死心眼得很,不到黃河心不死,每日無論休息練功都哼唱著練習,荼毒我們的耳朵,眾人為了耳膜著想昧著良心直誇他唱得好,這才消停。
曾幾何時,那個山谷竹林深處的四合院中,三男兩女歡聲笑語連連。
那少年老成終日近皺眉頭的青衣少年,如今已緊閉雙眼,再不會如兄如父的對我們嚴厲管教喝斥;那一身白衣似雪總是滿面溫和的少年,身敗名裂成了種矢之,隱蹤埋影,消聲滅跡;那心思單純笑容如陽光般燦爛的愣小子,如今也體會到人生的挫敗,被失去親人的痛苦打擊得神智不清;那滿肚子小算盤,古靈精怪從不按牌理出牌的貌美少女,如今也記憶全無,戴著面具過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突然有些怨起師父來,師父,你在哪?你的五個徒兒死的死,傷的傷,卻為何卻從不曾見你出面?
一隻手突然搭上我肩膀,我身子猛地一震,驚得連眼淚都停頓,緩緩抬頭,見軒轅麒終於放開大哥,眸光慌張地雙手**,“落落……落落……”慢慢的,他手摸上我的臉,慌亂的臉上滿是期待,“落落,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停地重重點頭,“是我!是我!”
空洞的眼中漸漸晶瑩閃動,他狠狠拉我入懷,緊緊扣住,激動的語無倫次,“你沒死……你沒死……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做夢?”將頭埋在我頸項間,他狠狠嗅著,“是你……真的是你……是落落的氣息……”
“對,是我。”輕輕的,我道。
他突然悲慼低鳴,夾著哭腔,“落落……大哥死了……大哥死了……他死得好慘……死得好慘……”環住我的雙臂加重力道,我聽見自己被捏的骨骼咔嚓的聲音,緊貼在他胸膛快要窒息,如此,仍是溫柔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要振作起來,大哥看見你這般模樣會不高興的。”
靜靜的,他不再作聲,我乖乖地任由他抱著。
良久,他緩緩抬起頭來,放開我,左盼右顧,“天這麼黑,為什麼不點燈?你等等,我去點燈,讓我好好看看你。”說著就站起身,剛邁出一步,便絆到大哥的腿,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腦子轟地空白,我如被雷劈,狠狠呆愣住,望著他愣愣開口,“小麒,你看不見我嗎?”現在是大白天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滿布血絲的雙目一眨也不眨,慌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