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母親由此幡悟,落髮為尼,卻發現已有了清兒,遂將清兒交與芳菲娘娘撫養,卻絕口不提其生父是誰。”
清苓自嘲一笑,輕聲介面道:“連皇上和芳菲姨娘也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叔父卻是知道此事的,在我少時便與我悄悄言明,我隨母姓沈,在芳菲姨~娘處居住,不謝姨娘時常帶太子和睿王來看芳菲姨~娘我孃親與芳菲姨娘交好,我卻與不謝姨娘的兒子更。。。。。。”她說著微微頓住,語鋒一轉,道:“若方鏡偷圖一事被戳,皇上懷疑到驚鴻身上便。。。。。。嗯,我必須回太子府。”
“你還能回去嗎?”
一道聲音淡淡打斷清苓。
眾人心裡一沉,是睿王。
清苓渾身一震,他語氣裡的諷刺毫不暇掩,他什麼時候試過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過?對她,他甚至從來沒有過一句重話。。。。。。他生氣了,對她的私自妄為,是嗎?
景清囁嚅道:“爺,清苓姑娘如此也是為你,你便別再責。。。。。。”
“啪”的一聲,他一驚,猛地住口,卻是睿王突然揭下鐵面,隨手擲到榻上。
眾人雖都知他容貌,但即使是生死之交,他卻絕少在他們面前摘下鐵面。只因一為掩飾,二為。。。。。。那張臉雖和太子一樣,有傾城之姿,他卻討厭之極。眾人這時皆都一驚,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清苓強自鎮定,心卻似被一隻兇狠的手抓住,慢慢地輕輕的搖顫起來。
睿王唇邊淺笑嫣然,眸光卻暗冷,淡淡道:“你很快就會死,試問一個死人還怎麼回去,嗯?”
清苓一震,隨即默然,“我不後悔。”
“我卻後悔。我是瘋了才會愛你。”睿王卻眼梢一挑,突然放開了她,從榻上緩緩站起,絕美的臉龐銳利的眼眸佈滿諷刺。
眾人絕沒想到睿王會如此說話,一片震驚錯愕,宗璞冷笑道,“上官驚鴻,你才瘋了,清兒如此待你,你竟如此說她!”
本來他奉睿王為主,兩人亦君臣亦摯友多年,他總稱他八爺,這時卻喚了他名姓,可見這位沉穩冷靜的大理寺寺卿也動了重怒。
“宗璞,你與他吵甚!”清苓咬緊牙,淚水卻忍不住流下來,“那你便別愛罷,我從來沒要求你八爺愛我什麼。”
“哥哥,”秦冬凝又驚又急,上前攙扶清苓。
屏風後翹楚本也已滿心驚顫,這時,目光落到秦冬凝與清苓交握著,微微抬高的手上,一驚之下,猛然想到兩件事!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睿王輕輕一擊掌,兩個暗衛走了進來。
130 睿王的最愛(6)
其中一個托盤的錦絨上放了一隻紫玉碗,碗中盛有藥湯,藥湯顏色甚淺,能清楚看到湯裡浸泡著參片。雪參天生奇香,這參湯才端進來,參香已飄溢滿室。
另一個人手上的托盤裡,也是一隻紫玉碗,只是碗裡的東西卻奇特。那是一隻渾身透明兩指大小的蟲子,蟲子竟有兩個頭,身子透明,臟腑能見。
眾人滿腹驚疑,卻不知道睿王想做什麼,宗璞猶自憤怒,寧王冷笑道:“老宗,你這是要咱們自己人先籠裡反,對嗎?”
睿王示意暗衛將東西放到桌上,讓他們退下,看向秦冬凝,“一會喂她喝了這碗東西。”
“謝八爺多年前那顆百草丸,讓沈清苓在中毒後也能撐住,總算將那車駕圖記住,我將圖默出來給你便走。”清苓冷冷一笑,掙脫秦冬凝的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佩蘭和秦冬凝趕緊去扶。
“爺,”老鐵,景平和景清也都急了,倒是方明低聲勸道:“清兒,爺也是心疼你,哪得你和爺這般置氣。”
“叔父。”清苓苦笑,撫住心口,身體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