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那兒吃午飯了。齊鳳年沒強留,心裡倒是希望索xìng在他這兒吃完再下一個下午再說。雖說一直在輸,可每一局齊鳳年總能在齊武夫手底下多堅持好幾手落子的時間,對於齊武夫的佈局也瞭然於心。
齊武夫沒走多久,齊甲六便坐到方才齊武夫的石凳子上,因為坐了將近一整個上午,本應冰冷的石凳子也是帶著些許餘溫的。齊鳳年重新擺子,方才第一局的棋子都印刻在齊鳳年的腦海裡頭,此刻試圖重新一步一步演變回來,仔細瞧瞧齊武夫落子裡的暗藏玄機。若是他知道齊武夫象棋的能耐比之如今出名的國手也過而不及,恐怕心中也會好受許多。如黃青鸞這廝,本就算隱藏在民間的高手,下象棋純粹是自娛自樂,絲毫不為爭名奪利,也因此才能趨於最純粹的本心,下出最好的象棋,齊武夫如是,僅僅是跟著黃青鸞學會了靜養身心罷了。無非是在這門能耐上頭有點天賦,花了三年時間,每天下個兩三局,最後有了自己的棋風走擺,討巧贏了黃青鸞一局。
“我說哥,你也別難受了,你象棋本來就不如你圍棋厲害,輸就輸了嘛。”齊甲六雖見齊鳳年一臉平靜,可也知道再淡泊名利的人,心中也會有點兒爭強好勝的心,這回輸的挺慘,難免心生鬱悶,還是需要開導一下的。
齊鳳年抬起頭看了眼齊甲六,搖搖頭,輕笑道:“鬱悶有點兒,沒你想的那麼過。大哥下棋的能耐是真厲害,以前教我下棋的老師也不及他。對了,別忘了改口,碰見鳳宇他們,也記得讓他們改口,武夫在我們這輩分裡,是大哥。”
“知道的,知道的。”齊甲六很快回道,因為方才的小插曲,他對齊武夫的改觀本就很大,此刻讓他喊一聲哥也算心服口服,至於他底下的那些弟弟妹妹,一個個都未涉塵世的,隨便告訴他們齊武夫只是打小出去歷練就成了,雖沒什麼兄弟姐妹的感情,可喊一聲大哥,少不了幾塊肉。在他看來,老齊家的孩子都是很懂的溫暖這個詞語如何寫的,不會做那些拉泡屎還讓狗去踩了的磕磣事情。
回到自個兒別院,趙檀和馬海超又開始熱鍋子,一盆盆大白菜羊肉已經放在邊上的小桌子上頭,備了三碗醬料,筷子平整放在一起,一副等著齊武夫回來就開動的模樣。本就在還未踏入院子的時候就聞到淡淡的香氣,此刻瞧在眼裡,齊武夫又哪能忍受得住,幾個大步就走進屋子坐下來率先往鍋裡頭涮起羊肉來。
“一上午都幹什麼去了,前面逮了個下人說你是去齊鳳年那屋了,聯絡兄弟感情還是怎的?”趙檀一邊往鍋裡頭放點大白菜去去羊肉的腥,一邊說道。
齊武夫手裡頭涮著,回道:“下象棋,這不是好久沒玩了,鳳年下的不錯,就對了幾局。”
“輸了贏了?要是贏了這東北響噹噹的半個國士,那哥們你不就成堂堂正正的無雙國士了。”趙檀笑道,只是多半還是玩笑xìng質,他倒是不太清楚齊武夫的棋藝如何,一來沒機會親眼瞧見,二來也沒人跟他提及過齊武夫離開十一連那陣子還贏了黃青鸞一局。
齊武夫沒想搭理趙檀,只是過了片刻還是回來了一句:“贏了,鳳年下圍棋的,我象棋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不你打幾手詠chūn給我悄悄?這叫術業有專攻,強求不得。”
“那感情你怎麼啥都行,又會八極又會詠chūn,前陣子又會劈掛,什麼山西響馬刀,什麼貼山靠,書又看得多,會開車,連吃都這麼能吃。說你不會泡妞吧,你又把嫂子這麼個美若天仙的仙女養進了自個兒的屋子裡頭,哥們,我說你到底有什麼是不會的?”趙檀本沒那麼多話說,可被齊武夫一句術業有專攻弄的開了竅,反問起來。
齊武夫這回是真沒搭理趙檀的嘴貧,也因為倒進鍋的羊肉都熟透了,立馬拿小勺子撈進碗裡,沾了不少海鮮醬,就往嘴裡頭塞。滾熱的水蒸氣不停地往屋頂湧去,撲著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