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楚恆做出回答,等他答完,低頭在本子上記錄了幾個字,又問:“在專案確認之前,你是否對劉東海行使過賄賂?”
楚恆抬眼看他,“剛才在車上我已經說過了,專案前期的事情我不清楚。”
小夥子笑笑,“你是專案的負責人,你說你不清楚?”
“我接觸專案不過兩個月,我到馳眾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楚恆聳聳肩,“專案從年初就開始談了,那之前的事情,我當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小夥子反問了一聲,點點頭,“好,就算你之前沒有接手專案,但你是楚家的長子啊,你不可能對這專案一無所知吧?”
長子?楚恆歪著脖子,抬頭看他。長子又能怎樣?就一定會參與公司的事嗎?在家都沒什麼地位,更何況在公司裡。
楚恆嘆了口氣,不去看他,低頭道:“我對這個專案的瞭解僅限於我接手以來,其它的問題你們可以找我弟弟,他是這個專案之前的負責人,你們問他更容易得到有用的資訊。”
小夥子聽了楚恆的話,“咔噠”一下扣上簽字筆的筆帽,“我說過我們會分開了解的,你現在不用推脫責任。”
“責任?”楚恆本沒看他,這會兒卻冷眼盯著那年輕警官,他忽地拍了桌子直接站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找來是協助調查還是審問?”
那小夥子也是血氣方剛的性子,當即把桌子拍得更響,“你怎麼理解都行。實話跟你說,紀檢委在查劉東海的時候,發現他曾經收過馳眾的鉅額賄賂。劉東海的受賄罪已經坐實,你最好現在就坦白,省得他最後把你供出來!”
楚恆聽了他的話,反倒是笑了:“你們懷疑我行賄?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是汙衊!”
楚恆一說這話,兩人不由僵持住了。
對方顯然是沒有真憑實據的,此時只拿眼神盯著楚恆,不再開口爭辯。
會客室裡的氣氛冰冷,幾近凝固。小夥子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螢幕,拿著手機走出去接電話了。
楚恆看他走開,自己便坐了下來。
這事兒真他媽荒唐!他到馳眾以來,老頭子只給他活兒幹,資金大權從來壓在楚誠手裡不給他分毫。行賄?他倒是想!
小夥子出去接了幾分鐘電話,回到屋裡,將筆錄資料遞給楚恆,“看看沒問題,就籤個字吧。”
楚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是抬頭盯著他。
小夥子輕蔑一笑,把筆扔到楚恆面前,“簽完字就可以走了。”
楚恆簽了字,出了屋子。那小夥子也跟著他到了門外,臨走之時,還在他耳邊冷冷地說了一句:“今天算你走運,有人保你。證據,遲早都會有的。”
…
從警局出來,屋外熱氣逼人,正好又到了一天裡最熱的時候,蟬鳴聲不斷,一股懨懨的氣息直逼楚恆。
他在路邊找了個小餐廳,糊弄著填飽了肚子,拿起電話給小許撥了過去。
小許見到是楚恆的電話,接通得倒是挺快。還沒等楚恆開口,他便先問道:“哥,怎麼回事兒?他們問你什麼了?沒把你怎麼樣吧?”
楚恆沒理他,只是問他:“跟楚誠說了嗎?”
“說了。”
“他怎麼說?”
小許“嗨”了一聲,“楚總說,八成是競爭對手栽贓。”
楚恆聽了沒說話,這種推托之詞也就糊弄糊弄小許這樣的人。劉東海這會兒都被抓起來了,按經偵大隊那人的說法,證據多半也收集得差不多了,只不過還沒有定論罷了。栽贓陷害?純屬扯淡!
小許聽不到楚恆的聲音,又追問了一聲:“哥,到底什麼事兒啊?”
楚恆也懶得和他廢話,何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