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開啟客廳的燈,睡眼惺忪間,看見沙發上趴了一個人,嚇得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腦子也變得清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才認出那人是陶旻。這女人,才一天不見就巴巴地回家了,倒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楚恆走近,伸手推了推陶旻,“旻旻,你怎麼在這兒?”
陶旻趴在沙發上,頭下枕了個抱枕。這時被人推醒,滿心不樂意,懶懶地支起眼皮,就看見了楚恆的一張臉。
陶旻看了看楚恆,又往他臥室裡瞥了一眼,探了探腦袋,問:“我挨著你事兒了?”
楚恆知道她在往哪裡想,心裡惱得很,這女人還真以為他是那種生活糜爛、道德敗壞的人?
他懶得和她計較,轉身進了衛生間,甩下一句話:“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
楚恆因為她剛才那句話心裡相當不爽,本來都已經關了燈準備回屋睡覺了,可剛躺上床,又坐了起來。他剛才從衛生間出來時,看見這女人還趴在沙發裡,大衣也不脫,也沒有被子蓋……
楚恆撓撓頭,嘆了口氣,又開了燈,跑到客廳去推陶旻:“洗個澡,進屋睡去。”
陶旻哼了一聲,沒再搭理他,把頭別了過去,勃頸上的圍巾滑了下來,露出側耳。她面板白嫩,稍有一些紅暈就會被暈染開來。楚恆看著她通紅的耳根,伸手摸了摸。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觸感滾燙。
大雪天,也不知道這女人白天瘋到哪裡去了。
楚恆把陶旻抱進了屋,脫掉衣褲,裹進了被窩裡。這邊安頓好了,他又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退燒藥,找到了,叫醒她,喂著她就水吃下去,他才稍稍塌下心來。
楚恆掀開被子上床,坐在床頭卻沒有急著關燈。燈光的顏色暖黃,照在陶旻的臉上倒顯得她也溫柔多了。她剛剛吃了退燒藥,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沉重,眼睛緊緊地閉著,燈光把睫毛的弧度勾勒得修長。
這女人現在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雖然不笑,但也沒有平日裡那股囂張勁兒,透著種乖巧、惹人憐愛的感覺。楚恆嘴角勾了起來,他對女人似乎很少這樣觀察入微。他撥開陶旻微溼的劉海,低頭在她額角親了一下,輕聲道:“晚安。”
他正要伸手去關燈,手臂突然被那女人從被子下邊伸出來的手牢牢抓住。楚恆扭頭去看陶旻,她的睫毛微微翕動,無謂地掙扎著,嘴裡喃喃:“別走……不要走……”
楚恆笑笑,心裡洋溢起一股暖流。他拉起她的手塞回到被子裡,又把她往懷裡摟了摟,低頭在她耳邊溫言道:“不走,我就在這兒。”
陶旻聽到這話像是安心了許多,把頭靠在楚恆的臂彎裡,不再胡言亂語,嘴角甚至還露出了微笑。
楚恆這會兒倒也不急著去關燈了,靠在床頭靜靜享受被這個女人挽留、依靠的美妙感覺。他懷裡的這女人從始至終都有一種魔力,讓他忍不住想要帶上最漂亮的面具去征服她,卻最終又不得不放下一切掩飾去真心對她好。
就在楚恆沉醉在一片寧和中時,身邊的人又開始囈語了。
陶旻氣息沉重,兩唇微微翕動著,吐字模糊讓人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楚恆把耳朵湊到她嘴邊,這才勉強從她含含糊糊、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拼湊出了一句有意義的話:“我結婚了,你才出現……混蛋……”
☆、第22章 求之不得(一)
第二天早晨,陶旻聞著廚房裡飄來的清香濃郁的白米粥味道,漸漸轉醒。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屋外熹微的冬日陽光透過薄紗的窗簾照了進來,把臥室襯得格外亮堂。
陶旻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換掉了,昨天早上出門時穿的襯衫毛衣全都堆在了一邊的沙發上,而此時身上只穿了件男士短袖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