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哥,嫂子來看你了。”
聽說陶旻來看他,楚恆一下子睡意全無,“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真的就瞧見那女人站在門口背對著他。楚恆急忙理了理頭髮,笑著說:“你怎麼來了?”說完又換了個語氣去責怪小許,“怎麼才叫醒我。”
小許嘴上應著,心裡嘲笑楚恆在陶旻面前簡直沒點尊嚴,儼然一副忠犬的模樣。鑑於他老闆這些日子實在苦悶,小許懶得和楚恆計較,假裝忘了東西,忙說:“還有幾份檔案忘在車上了。哥,你們先聊。”說完他幾乎是奪門而出,反手又把門帶上了。
這會兒屋裡就剩下他們兩人了,陶旻依舊是站在門口,不管楚恆怎麼叫她,都不願意再往前走一步。
楚恆有點急,又怕陶旻掉頭一走了之,急忙掀開被子要下床,可是床頭還掛著點滴,有些束手束腳。他情急之下,伸手就要自己去拔點滴。
陶旻瞧見,忙喝止他:“誒,小心回血!”
楚恆本來就是想嚇唬嚇唬她,聽了她的話,心裡笑了笑,手就放在針頭附近,做了個隨時準備拔針的動作,“那你過來,你過來我就不拔。”
陶旻心有不甘,往前走了兩步。楚恆卻說:“再過來點。”
她不樂意,但又怕那男人亂來,不情願地又往前挪了兩步。
楚恆看準時機,伸手一拉,把陶旻拉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陶旻始料不及,下意識伸手撥了一下,不小心打到了楚恆身上,疼得他捂著胃滋哇亂叫,“虧你還當過醫生,有這麼虐待病人的嗎?”
陶旻被他嚇了一跳,卻又不願意認錯,只是嘴硬道:“誰叫你拉我的。”
可時間長了,她就看出來楚恆叫疼那都是裝的,恐怕連同剛才拔針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給她看的。可明明知道都是假的,她卻又不發飆,只是沉著臉,坐在他身邊一動不動,實在談不上有骨氣、有尊嚴。
楚恆收了聲,笑著看她:“怎麼了?最近沒跟你聯絡,生我的氣了?”
最近?兩三週不聯絡也較最近?陶旻白了他一眼,“你日理萬機,又沒有義務和我聯絡。”
楚恆去拉陶旻的手,她賭氣掙扎了幾下,但想到那男人手背上還差著針頭,便只好任由他去了。
她的手被楚恆捏在手裡像玩具一樣玩了一陣子,陶旻漸漸感覺到這男人體溫不太對勁。她斜著眼看他,問了句:“你住院多長時間了?燒還沒退?”
楚恆知道這女人還在關心他,心裡像是吃了蜜似的,嘴上卻輕描淡寫道:“沒事,小毛病,少吃了幾頓飯而已。”
陶旻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說:“胃出血可大可小,你別不當回事。”
“我知道。”楚恆笑笑,又把她往自己跟前拉了拉,才說,“旻旻,這陣子沒跟你聯絡是有原因的。現在不好說,過一陣子你就明白了。”
陶旻扭頭看著他,想著他是病人不能刺激他,卻還是沒忍住,問了句:“過一陣子?到什麼時候?收到你和趙曦,還是和那個小明星的結婚請柬?”
楚恆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愣,問了句:“你怎麼知道的?”
這句話在陶旻這裡很容易便理解成了慌亂、驚訝和欺騙。她趁著他發愣的間隙抽回了手,冷冷說了句:“你自己做過的事,總會被人知道的。”說完陶旻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楚恆急忙拉住她,說:“旻旻,我們認識時間不短了,在一起也有一年了,你要相信我。”
“原來信,但是現在不信了。”陶旻扭頭看他,狠狠心把他的手撥開,“楚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以後還是別再糾纏了,我真的累了。”
陶旻掙脫開他轉身離開,留下楚恆一人坐在病床上悶頭不語。他想一會兒,伸手拔了針管,翻身下床換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