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也不宜被太多人知道,含糊了兩聲,便掛了電話。電話剛剛結束通話,又有人打了進來。
打來電話的人是楚廣源的司機老張。楚恆接起電話,老張說:“楚經理,您現在在哪兒?楚總讓我過去接您。”
楚恆聽到是楚廣源遣人來接自己,“哼”了一聲,沒什麼好脾氣。他早就料到,這事兒多半跟老頭子有干係。想到這兒,楚恆也懶得廢話,扔下了句,“警察局。”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老張的車十多分鐘後出現在警局門外,楚恆上了車,被直接送回了楚家大宅。
楚廣源最近血壓不怎麼穩定,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去公司了。按說在家他也該好好休息,不能動氣,可卻怎麼也逃脫不了煩心事,這會兒正氣鼓鼓地在客廳踱步。
楚恆進了門,往沙發上一坐,自顧自地倒了杯涼水,喝下去大半杯,才問:“你找我什麼事?”
楚恆這脾氣讓楚廣源更加動怒,“你問我有什麼事?我還沒問你新工廠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專案停擺了,連警方都驚動了!這事兒要是見報,股價又要要大跌!”
楚恆抬起頭,看著楚廣源,多年前那樁令他心灰意冷的事情再次映上心頭。
老頭總是這樣,在外人和媒體面前總擺出一副謙和的樣子,對待自己卻毫無風度可言。楚恆看著自己老爹面紅耳赤的模樣,不由笑了笑:“楚總,別演了,戲演過了,就失真了。”
楚廣源盯著楚恆看,不可思議他竟說出這樣忤逆他的話。“臭小子,你說什麼!”楚廣源反應過來,揮手就要去打楚恆。
楚恆卻輕巧躲開,站了起來,比楚廣源還高出近一個腦袋。“警察找我為的什麼你清楚得很,何必還來問我。”
楚廣源一巴掌打空,又氣又惱,彎腰扶著茶几一個勁地喘氣。
趙海麗聽見了客廳的動靜,從樓上跑了下來,急忙扶著楚廣源坐了下來,幫著他順氣。“楚恆,你爸最近血壓高,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這是你爸,你說話得要有點分寸!”
楚恆白了趙海麗一眼,懶得和她計較,便不再說話。
楚廣源坐到了沙發上,順了順氣,恨鐵不成鋼地道:“新工廠的專案我還是勸了很久,楚誠才肯退出的,交到你手上的,你怎麼就不能讓我省省心?”
“我不省心?”楚恆“哼”了一聲,瞥了眼楚廣源,心裡氣不過,明知話說出來會再度激怒老頭,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那我是不是背了行賄的罪名,你和楚誠就都省心了?”
“混賬!”楚廣源聽了兒子的話,氣得直髮抖,指著楚恆的鼻子,一口氣憋在胸口,漲得滿臉通紅。
趙海麗在一旁也在幫腔罵楚恆:“簡直是沒教養!”
楚恆聽到這話,突然樂了,“麗姨,我從小沒媽,教我養我的也就是您了,您說我沒教養,是在自責?”
“你……”趙海麗被楚恆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伸手指了指楚恆,咬咬牙,又把手縮了回來,乾脆去顧楚廣源,不再搭理楚恆。
楚恆看著趙海麗,心頭舒坦了些,長舒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樓梯處,正巧碰見黃萍。楚恆看著她,叫了聲“奶奶”。
黃萍望了眼客廳那邊,又看了看楚恆,道:“楚恆啊,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那麼隨性了,要有分寸,更要計後果。”
在這個家裡,楚廣源動輒便是對著他摔東西罵人,楚誠看到他就像沒看到,趙海麗更不用說了,句句都是含沙射影,唯獨黃萍還會跟他講些道理。
這會兒黃萍說話,楚恆也只是低頭聽著,卻沒有回話。
黃萍又說:“剛才的事兒,你還真是錯怪你爸了。要不是他找了人,你這會兒還得在警局待著呢。”
楚恆還是沒說話。這事兒前前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