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吃齋唸佛,比及禪宗之人,更為避世,簡直就像是跟這個凡塵俗世劃清界限了一般的存在。
再想到剛才那個清麗絕塵的背影,林雲不由暗道,關於南海一派的說法,大抵是所言非虛。
他正自想著,就聽見這一群五河值周又一次挑梁了起來,紛紛嚷道:“既然人家進去得,為什麼我們進去不得?難道你天機門天道門兩大門派,用的就是這麼卑鄙的法子,阻絕別人的路麼?!”
剛才出手八卦鎮壓的修士站了出來。他看起來約莫三十餘歲,保養得極好,一張臉上卻滿滿都是不耐煩的神情,看起來頗有幾分招人嫌。
“要進去?”他冷笑道,“行啊,過了我天機門餘聲的八卦陣,我自然讓你們進去!”
此言一出,底下的聲音頓時就頓住了,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卻並沒有人敢上前領教的。
林雲只聽他們竊竊私語道:“竟然是餘聲長老?不是說他在天機門中地位頗高麼?怎麼今日,親自跑到這裡給人守門來了?”
另一人道:“看樣子,天機門這一次是勢在必得……竟然派了他出來護法。”
林雲心中正自疑惑,待要問時,卻見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高大漢子,小臂上肌肉虯結,顯然是個煉體練氣雙修的修者。他握著一柄流星錘,目光灼灼,一拱手,粗聲粗氣道:“散修李摩,領教閣下高招!”
他說著,手中流星錘已疾飛而出,直奔餘聲面門而去,餘聲冷笑一聲,並沒有人看到他如何動作,便覺一股浪潮向自己撲面而來,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其中的影響。
那李摩首當其衝,吃力更甚,狂吼一聲,提氣而走,頃刻間便靠近了餘聲,掌中夾雜著一絲隱約的炙熱之感。
林雲看著眼前二人相互搏擊,頓覺其中帶著重重“意”的真諦,不禁眼前一亮,暗中忖道:“這餘聲長老,看來領悟的是‘水之意’,那位散修的李摩,體悟的恐怕是‘火之意’,這兩人正是水火不相容,但那餘聲的領悟,顯然是要比李摩更上一層的,水怕是要滅火了!”
只見二人之間,李摩每每總是暴喝一聲,體氣兼用,神通與兵器兼用,不歇氣地向餘生攻去,混不顧自己身上是否有什麼破綻,只攻不守。相較之下,餘聲卻要淡定許多,只是立在當場,無論李摩從什麼方向攻過來,他只需一掌劈出,水之意便層層疊疊地湧動過去,讓周遭人都似被浪潮所席捲,受到一波波的衝擊。
不多時,就連臺下看客之中,多數能力不夠的人,也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只得在抱怨幾句之後,快速離去。
林雲有琉璃王體,對這一點水波餘力並不放在眼裡,反倒是重重沖刷之間,他猛然想到,山之意與水之意,在這一層上,也有共通之處,都是層疊而至,連綿不絕,且山之厚重,與水之輕靈,雖各不相同,卻更各有千秋。若是這門技藝用得好了,自己的山之意,恐怕比那水之意,更能有用。
再看看那關前,二人惡鬥之間,李摩已漸漸落了下風。他臉上不斷滲出汗水,真元之力也並無之前那麼充裕,方才還虎虎生風的打法,此時已然透出疲態,顯然是靠著煉體所修來的本事硬撐著不倒而已。
林雲仔細看他套路,不由心道:“此人十招之內,怕是要敗了。”
不等他想完,就聽空中一聲巨響,落下點點血滴來,卻是李摩被餘聲一掌掃中,在空中噴出一口血,飛落下來。
他落下來的那地方,眾人齊刷刷讓開了一片,讓他結結實實落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餘聲手一揮,撣了撣衣袍,淡定自若地向周遭微微一笑,道:“不知還有哪位要上來試試的?”
四周人等勃然失色,半晌,臺下又有人道:“閣下是天機門中長老,又何必與這些後輩過不去?須知凡事留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