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知道哪種力道
跑。
兩人投身遮天蔽日的山林,開始朝著山下的方向奔跑,尉遲拉著鳶也一直往前,彷彿身後已經有了追兵。
鳶也喜歡很多運動,體力在女性裡算是不錯,但也禁不住這樣不要命似的狂奔,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往前撲去,尉遲立即轉身接住她,然而山林中地勢複雜,他腳下絆倒樹根,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鳶也壓在他的胸口,氣喘吁吁,一下起不來。
尉遲也沒有推開她,眯起眼睛看著樹枝交叉裡透出斑駁的一線天光,兩人胸膛緊貼,心跳彷彿在一個頻率。
好半響,鳶也緩過來了,抬起頭,喘息著問:「不是、不是說等邵謙和陳家的人會來接應我們嗎?」
尉遲扶著她的腰,語氣辨別不出具體情緒:「邵謙不會來。」
「為什麼?」
「他出賣我們。」
短短五個字聽得鳶也錯愕了好一會兒。
「我和陸初北的交情沒有幾個人知道,陸初北和傅家的關係更加鮮為人知,申老闆知道,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告訴他。」尉遲敘述。
「……」鳶也難以接受,「不一定就是邵謙吧?也可能是別人,或者是申老闆自己查出來?」
尉遲卻篤定:「是他。」
他應該是還發現了其他蹊蹺才會這樣言辭鑿鑿,鳶也張了張嘴:「那我們……不是白白被抓了嗎?」
「我在申老闆身上留了追蹤器,他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就是他和申老闆握手撞肩的那一瞬間。
追蹤器,無論申老闆狡兔幾窟,他們都能找到他。
只要知道他在哪裡,解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要不是近身接觸,也做不到這個。
這裡還是不安全,兩人稍作休息後就繼續下山,這次沒再跑,鳶也落後幾步,一邊走一邊捂著自己胸口。
尉遲發現她的異樣,以為她是受傷了,回頭問:「怎麼了?」
鳶也看了他一眼,眉心一皺,嘟囔著說:「你揉得我好疼啊。」
尉遲一怔,再看她捂著的地方……原本顧不得想起那個,此刻莫名其妙的,記起了那種比棉花有實質感,比果凍有彈性力的觸感,她的領口被他扯開後還沒有來得及拉好,一眼看去就是一個紅指印和深深的山縫。
他不動聲色地道:「情況緊急,如果和你說完再做,就錯過最好的時機。」
鳶也知道,但還是很疼。
看她撇著嘴,一臉悶悶,尉遲抿了下唇:「真的很疼?」
「你以前對你的女人也是這種力道?她們沒喊疼?」鳶也吐槽,「那一定不是抖,就是怕你不敢說。」
尉遲一頓,忽然淡了聲音:「沒有。」
鳶也睜著眼睛,沒有……?
「所以不知道哪種力道。」
完完全全弄明白他這句話後,鳶也突然就不疼了,非但不疼了,腳也不酸了,還能跑他面前蹦躂幾下,這兩天的膽戰心驚完全平復,差點忘了他們現在是在逃亡,都要哼出小曲兒了。
「你非禮了我,都不用跟我道歉的嗎?」
尉遲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說:「不用。」
鳶也以為他的意思是,為了他們共同安全的權宜之計,所以不用道歉,就撇嘴:「你也太理直氣壯了。」
尉遲看到她,手指輕輕地搓了搓,復而低下頭,交錯的樹枝將艷陽分成明暗幾塊,落到他身上的是光。
他們途徑一條小溪,洗了把臉,把乾粉洗掉,鳶也看到他捲起了袖子,手臂的紗布已經被血浸紅,不禁問:「你的傷怎麼辦?」
「沒關係。」尉遲滿不在乎,眺望山下,「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