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市政府的勤雜人員呢!和自己同一年分配到這個局的那個叫達有志的同事,兩三年後調到市政府辦公室,又調到市委辦公室,現在是市委常委兼辦公室主任。而自己卻還是這個局的一個副主任科員!
徐有福同志啊,這麼些年你幹什麼去了?莫非是跟哪個小娃娃捉迷藏去了?還是站在某個大風口喝西北風去了?
是的,吳小嬌是一個淳樸的姑娘!但她又有什麼理由向一個啥也沒有的男人委身呢?好比現場直播的那種晚會:宋祖英、陳紅、張也跑出來唱歌,不是《好日子》,就是《常回家看看》、《走進新時代》,臺下那麼多觀眾都會給她們以掌聲。而如果徐有福跑上去唱歌,觀眾不喝倒彩把他轟下臺才怪呢!即使吳小嬌、許小嬌坐在下面,她們會對徐有福報以熱烈的掌聲而對宋祖英、陳紅、張也嗤之以鼻嗎?!
人生是一個舞臺,誰在這個舞臺上表演得好,唱得好,就會贏得掌聲;反之則會被拋棄被遺忘甚至被驅逐!
徐有福是那種還沒走上舞臺便羞愧地轉身跑下去的“演員”。
自從懂事以來,便有一種聲音在“教育”他:不要去追逐金錢、地位、權力,因為這是一些沒有“價值”的東西。而什麼東西才有“價值”呢?當然是“理想”啦!一個人自小樹立的遠大理想,就應該是到哪兒去站崗放哨;或者像“農民伯伯”那樣去種地;總之應去為人民服務,做一個螺絲釘,擰在哪兒就在哪兒閃光。
徐有福倒是做了一個螺絲釘,但他卻看不到自己“閃光”的地方在哪裡。
問題是別人也看不到。包括妻子、兒子或者許小嬌、吳小嬌以及局長、副局長均看不到!徐有福也曾去追逐理想,可至今沒有找到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徐有福也曾去為人民服務,他曾經將那個不會坐電梯的老大爺老大娘帶上帶下。可“人民”卻從不為他服務,趙勤奮該是一個“人民”吧,可這個“人民”卻總是嘲笑與欺侮他。
許小嬌與吳小嬌對他不錯。可也僅是一種“同情”、“憐惜”,而不是“愛”或“愛慕”。因為他是一個失敗的男人,無論在愛情還是事業上,徐有福都失敗了。他的一生黯淡無光。他不是太陽和月亮,甚至不是一顆小星星。他不是那種可以熔化一切的通紅的爐火,甚至不是一根柴棍兒。柴棍兒扔進一堆篝火裡,還會噼裡啪啦濺起一些火星呢!而他一生連一丁點火星也沒有濺起。不知不覺他已開始走向衰老,最後將像一撮泥土一樣消亡。
徐有福如夢方醒。他這一覺醒來有點遲。雖然遲,畢竟醒來了。醒來之後,他就不再是那個雙目無神的懶散的大熊貓,而成為一匹雄風猶在的老虎。
徐有福的眼神開始熠熠放光,因為他的眼前始終晃動著另外兩隻嫵媚的眼睛。就像他走在暗夜裡,前面始終閃爍著兩隻紅紅的小燈籠。
徐有福拔腿向那兩隻小燈籠追去。
《機關紅顏》25
徐有福去找了田小蘭。
田小蘭一見徐有福便驚喜地撲入他懷裡:“大哥哥來了,真是個討厭的大哥哥!這麼長時間不來看小妹妹。”這娼妓還用小拳頭擂他。
徐有福比過去冷靜了許多,也從容、老練了許多。他像剝蔥一樣三下兩下便剝光了田小蘭的衣服,像游泳一樣扎進了水裡。
“那件事考慮好了沒有?我最近手上有貨,就是出不了手。”
徐有福點頭同意了。一個嫖客與一個娼妓開了一家公司,沒到工商局辦執照,就開始營業了。“不過不要找本市人!”“董事長”給“總經理”這樣叮嚀。
田小蘭給徐有福找來的第一個“情人”,是一個高大、肥白而豐腴的女人。一見這個女人,徐有福就在心裡說:歎號來了!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