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夏觴看見,展硯之優雅地站在那裡。和深秋的西湖融合在一起。蕭瑟而明朗。她突然覺得坦然起來。走到她身邊。
“咦?看起來非常愜意?不怕我要說的話,會打擊你?”溫和的笑容綻放在展硯之臉上。
“我知道,你帶來的肯定是我最想聽的訊息。肯定會說出,我最希望聽到的話。”夏觴望著西湖平靜的水面,儘管她之前嫉妒展硯之,但不得不承認,展硯之無論出現在哪兒,都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吖,這麼肯定?”展硯之笑容洋溢,她看著夏觴的時候,眼神溫暖,彷彿是在看一個可愛的孩子,帶著鼓勵、讚歎。
夏觴喜歡這種注視:“我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我想你肯定知道的。但你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人,你是來雪中送炭的,至少也是來幫我的。現在能救我的,確實只有你了。”
“為什麼這麼想?”展硯之玩味地挑著眉。
“因為,我相信沈清石的眼光。她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對於那種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是不屑的,如果你是那種人,她是決不會願意跟你有任何瓜葛的。”
“你的清醒和敏銳是間歇性出現的嗎?20天前,它們在休假嗎?”這句看似嘲諷的話裡夏觴沒聽出譏笑的意味。
“當時,我是說,在見到你之前我都鑽在牛角尖裡,因為太執迷,所以就會出錯,就會失去正常的判斷力吧。”夏觴的心境漸漸開闊起來。
“清塵告訴你的,基本都是事實。只是要補充一點給你聽,清石大學畢業的時候,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家音像店,裡邊傳來這樣一句歌,‘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清石望著我,我雖然掙扎,還是堅定地搖搖頭。”展硯之看著湖面,頓了頓,接著說,“我沒見過她笑得如此輕鬆而悽美。還記得嗎?那天,我們在麵店第一次遇見,清石叫你先走,就是為了告訴我,她現在覺得很輕鬆了。這個決定雖然難,但很堅定啊。”
“我明白,我看過一部電影,《亂世佳人》,沈清石是不是就像白瑞德一樣?”夏觴轉過身來和展硯之對視。
“一個好故事,不是嗎?可惜我不是斯佳麗那樣的傢伙,我是滿身責任的,十八歲開始就老態龍鍾的,姓展的,楊家長女,展硯之。”展硯之自嘲地笑笑,“夏觴,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如我?”
夏觴點點頭:“我一直覺得,自己除了長得還算稱頭,就沒什麼優點了。我想,我下意識裡,覺得自己,配不上沈清石。所以從不要求什麼,因為我得到的已經很多了,我幾乎和她粘在一起。沒有人能與我相比了。況且沈清石從來沒有任何明確的表示。我以為自己已經滿足於這樣的佔據了。直到你的出現,我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這樣擁有沈清石的心。然後我就瘋了。”
展硯之眯著眼睛告訴夏觴:“傻孩子,還有一點,清塵也沒說錯,我們楊家人的審美觀很接近的啊!”夏觴疑惑地看著她。
“嗯,都對你很著迷,不是客套話,真的。我就很羨慕你那種偶爾爆發的不顧一切的瘋狂勁。就是清石說的,痴狂吧。”
“沈清石說那是紈絝子弟的躁進和任性。”夏觴訥訥開口。
“就你攻擊清塵的事情而言,的確如此,但為清石不顧一切,就是勇敢。”展硯之雙手握住夏觴的肩膀。
“那麼,我是清石的過去,只是過去,你才是她的現在,更或者是未來。作為清石的姐姐,只作為她的姐姐,我把清石交給你。”
夏觴突然明白,秦啟剛在婚禮上,從沈清石手中接過滿譽的手時,為什麼會做出,哭著抱住沈清石的可笑舉動了。因為她也很想抱住展硯之。
伸開手臂,夏觴摟住展硯之。展硯之在她耳邊低語:“果然是乾淨小動物的味道混著花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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