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男人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用刀尚且如此,而剛剛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刀具武器,單憑著一隻手,便生生破開了這樣的防護,**野獸的體內將還在跳動的心臟給揪了出來啊!
哪怕當時的動作很快,但是九環卻還是看見了,那握住心臟狠狠拽出的手不是人類的手。那彷彿是野獸的利爪,尖利的指甲,充滿力道的手型,輕鬆便**了那厚厚的皮肉裡,拽出心髒根本就只是一瞬間。
雖然那隻利爪眨眼間便恢復了人手的樣子,可是九環確定那不是錯覺,九環不相信自己會眼花。他一直以來的生存環境,容不得他對自己的懷疑,他可以仔細,可以謹慎小心,卻不可以懷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不可以懷疑自己那救命的直覺。''
那就是一隻獸爪。九環肯定。
彷彿能輕易撕裂空氣的利爪。
巨大的心臟在女孩的手中被輕鬆捏碎。那個瞬間,九環的心臟幾乎也要隨之而短暫地停止。他的眼前,無力的屍體,浴血的女孩,破碎的巨大心臟……
這樣血腥而殘酷的場景,可是忽然之間,九環覺得這一輩子,真的再也不可能再看見這麼美麗惑人的畫面了。特別那女孩的臉上,即使到最後都沒有多出什麼表情,那源自心底的淡漠,殘酷抹殺生命的淡漠,即便染血卻依舊乾淨的清冷,或者也許是習慣了絲毫不外露的心意,幾乎成了活人心神的罌粟,誘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包圍在一片雪白之中似乎是燃燒著生命的鮮紅之間,他看見女孩轉過身,夜色般的雙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天生的殺手,天生的神。
她就死那站在九天之上的神,冷眼看盡人世滄桑。任何膽敢冒犯的生命,只能在她揮手間灰飛煙滅。
那一瞬間,九環的腦中只剩下了這樣的念頭。在那雙黑眸裡,他什麼都看不到,彷彿荒蕪一無所有,又彷彿整個世界都自在其中。
看著那雙眼睛,九環忽然想要臣服,源自靈魂的臣服。
只是下一瞬,那雙眼睛又閉上了,毫無預兆地閉上了。說不清心裡到底是個怎樣的感覺。但是可以確定的,九環卻是真真鬆了口氣。
那雙眼睛啊,哪怕只是一霎那間,已經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可是,即使女孩終於昏倒,九環卻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還沒有回到身體之中。他看著那個女人焦急地接住倒下的孩子,緊緊摟在懷裡;看著那個女人幾乎要手足無措不知要做什麼;甚至看著那個女人竟不知所謂地搓著女孩的手,急急地給她呵著熱氣,彷彿是要讓她溫暖一點。
終於,那個善良但其實在九環的眼裡實在是可笑奇怪的女人猛地站了起來,抱著女孩便衝了出去。
手微微抬起,卻又旋即放下。這裡不能留啊,沒有藥物,也沒有足夠的溫度,甚至那還倒在洞口的屍體下一刻便會引來更多飢餓的野獸。留在這裡,救不了她,也許還更加不安全。
苦笑一聲,九環輕輕搖搖頭,緩緩地彎身開始處理地上的屍體血跡。
心中同時卻不停回放著女孩出現的瞬間。原本他一直以為那個女孩只是過於出色成熟,不同一般,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拿不準了,那個孩子啊,真的還是人類麼?
一路狂奔回到那個破舊的小院,木慕依從來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有這樣大的力量,能夠抱著一個孩子,用那麼快的度,不停不歇地從山上奔下來。就算是過去從山上採藥再轉到附近的城鎮上去賣,也從來沒有過這樣驚人的時候啊!
不過現在,其實木慕依早已無暇去顧及這些問題了。
懷中的孩子,木慕依已經不敢去細究她的體溫心跳了,她怕,怕一探之下,是最壞的結果,是自己最無法接受的結果,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