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投來一瞥,卻什麼都沒說。
但九環因不經意正對上了月依的視線,心下卻有了計較,看月依的眼神也有了些微的變化。這個女孩,絕對不簡單。
“敢問小姐我身上的香……”
可是,只那一眼,月依卻不再看過來,只當男子是空氣一般。而木慕依,全是狐疑地看了眼九環,又不解地望向月依,“香?什麼香?”
對於木慕依的疑問,月依也沒有回答。男子身上的香,月依當然知道,最先開始引起月依注意的,可不就是那種奇特的香。
這種香很清,很淡,是一種融在血中的毒受另一種毒激,隨著流出的血飄散在空中的香。{}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它們淡得幾乎不可察覺,但對於很多的肉食動物來說,就彷彿是放在它們面前的普通花草,讓它們不由自主便忽略了那血的氣息,讓受傷卻流落叢林的人險險撿回一條命,但同時卻也被這種輕易抹不去的香留下痕跡,易被追蹤。
但好在,吳家這後山的林間本就更加潮溼,且運氣好的是,這男子被木慕依拖回家後便正遇上一場大雨,直接將原本還讓月依頗為頭疼的痕跡全部衝去,真讓月依都感嘆了好一陣子。
無事一身輕地看著木慕依忙活,其間順手將男子身上的香暫時抹去,卻並沒有費心幫他將毒根治。一來沒有那樣的條件,二來月依的性子,她也確實不覺得有那個必要。
再度聳了聳鼻子,九環終於確定了自己身上的香真的已經消失,起碼,是暫時的消失了。
得到這個認知的九環心下微沉,對這對看似母女的兩人態度上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他當然知道那香,其實更是融在骨血裡的毒,是過去那個生存環境中,每個人都被強行刻上的印記。不是沒有人想擺脫這樣的束縛,但那個印記就將刻在了靈魂上一般,從來都沒有人能將其根治,只在每次出去辦事之前,由專門的人送來解毒丸,暫時控制身上的毒,防止受傷之類的意外,去了那香,也避免被人追蹤。
但即使是那種暫時的解藥,也是被牢牢控制在上層手中。可是現在眼前的這對母女,看上去竟是那麼輕描淡寫地解了那毒麼?即使只是暫時的控制,那也足以讓九環重新考慮對這對母女的態度。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這對母女,或者也許是隻有那個女孩,很明顯並不喜歡自己。或者應該說,其實這個女孩對自己並不在意,她討厭的,只不過是自己可能帶來的麻煩。
忍不住瞥了眼身邊看上去就知道很善良溫和的女人,九環心中篤定,救自己的時候,應該也是這個女人的堅持,否則,九環絕對相信,那個女孩會目不斜視地從昏迷的自己身邊淡然經過。想到這兒,九環忽然想起,中間自己似乎醒過來了一次來著,然後又被人打暈了,現在脖子邊還隱隱的疼,那人影……九環驚悚了,貌似就是那不遠處冷漠的女孩。
迅斟酌了自己的處境,苦笑一聲,九環掙扎著想要起身。但只是這細微的動作,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便重新復甦,點點被撕開,饒是九環,也忍不住一抽氣,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頓住。
面對這樣的窘境,九環怨念了,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樣的狀態下,竟然那麼慢地起身,簡直就是自己將還未癒合地傷口緩緩撕開,自討苦吃啊!
包在身上的繃帶再度染上鮮紅,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緩緩瀰漫開來。
“哎,你別動,你身上還有傷!”迅壓住想要起身的人,木慕依大急。
而應該說是不可避免地被壓到了傷口的九環,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了將要衝口而出的痛呼。一時力盡,又悲劇地栽回了床上。
“對,對不起!”蒼白著臉,九環的身體不可控制地微微抽搐,“可否,容我緩一緩,我,過一會兒就走。”
雖然這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