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被抓個正著送過來,僅憑他一面之辭自己又如何能幫他開脫?如果硬要幫他開脫的話,自己不定會落個不清正的名頭,唉,人家丟的雞鴨也是心上的肉啊。
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他立即軟聲問道:“狗子,可知道還有誰在村子裡偷東西?或者是跟你一起的人?”
王狗子茫然地搖搖頭,又將他之前不斷重申的話說了一遍:“丘田叔,我是聽說村裡丟了雞鴨的事情後才動了這齷齪念頭的,我真的只偷過二福家的。”
李丘田見他神情不似假,計上心來,他站起身,對四周等著他決斷的村人說道:“各位鄉親們,王狗子偷了二福家的雞不假,但如果他先前並沒偷大家的雞鴨,如果咱硬要他賠的話那咱不是冤枉他了麼。各位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定要把這賊子揪出來給大家賠償道歉。”
有些早就不滿他爹孃仗著他是村長而四處橫行霸道的人立時不依的叫了起來,“村裡丟雞丟鴨都半個月了,你逮不到賊子也就罷了,如今二福家將偷雞賊逮到了你卻有心袒護,你這村長是咋當的?淨不把咱村裡人的事兒當事兒!”
李丘田聽了這話,情緒跌落下來,他不是不知道村裡早就有人對他不滿了,別說他那蠻橫仗勢的爹孃,就說他坐的這個位置,多的是人有歪心思的。村長之位歷來都由沈氏一族的子弟擔任,他也就僅憑沈氏一族在村裡的一點威望而得以當選這個村長,如今村裡的富戶越來越多,有權勢的人家也有,他的村長之位能保多久?如果村長之位落入他姓之手,沈氏一族的興旺還能延續多久?想到這裡,他嘴裡如同嚼了一把苦菜,苦到心裡去了。
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看熱鬧的都陸陸續續回去了,只還有一些丟了雞鴨等賠償的守著不肯離去,非要李丘田給個交代不可。
李丘田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又怎會輕易下決斷,他拿出一村之長的威嚴力排眾議,保下了王狗子,並作出承諾:一定會將偷雞賊揪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楚延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昨日他抓王狗子的情景,伴著動作,極其生動,將照地幾個逗得哈哈大笑,在忙著家務的春煙和秋水兩個也豎起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說完後,他一臉得意神色地看望著照人,等待她誇他英勇有膽識。
照人抿嘴一笑,忍不住想逗逗他,“楚延,你說你一個男娃子家幹啥要去拽人家的屁股,多害臊的事兒啊。”
楚延聽罷臉一紅,粗著脖子爭辯道:“王狗子就是個屁股朝著外頭嘛,難道我還能把他的頭扭過來再拽下來不成?”
這會,連一向極少表情的池容赫也大笑了起來,看到楚延吃癟,他非常很高興。但一想到這些日子來楚延盡往沈家跑,他又有些不高興了,嘴巴也惡毒起來,“你就是個二百五,專摸男人的屁股。”
他絲毫沒察覺出這句不雅之言與他讀書人的身份不符,只管說得高興,將心中一股怨氣發洩出來。除了楚延惱羞成惱,其他人都愕然的張大了嘴巴,這個池二少爺平時一副孤高自寡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原來他竟這般惡俗。
村裡風平浪靜了幾日,李丘田佈下天羅地網卻是沒能將那賊子抓著。
這日晚上,烤房看火的婆子一覺睡到天亮誤了燒火,待睡醒後突然想起這茬來,她立時她火燒火燎般的從床上爬起來下了烘烤房來看火。這一看,讓她驚得魂都飛了,烘烤房的木門被拆卸了下來,裡面烘得就快要出爐的五百斤魚乾不翼而飛了。
她立馬拔起腿就向山上跑了去,此時天還未大亮,她一腳深一腳淺,胸脯起伏不定氣喘如牛,跑得快要虛脫了時終於到了山林的大門處。這時護林看門的兩個僕從剛起了床要上山操練,聽到門板被拍得震天響,一個僕從急忙過來開了門。
婆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將魚乾被偷的事兒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