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一般,迅速的在眾殘兵間擴散,轉眼間,原本就惶惶的吳軍,已然喪失了鬥志。
面對著顏良幾乎命令式的招降,蔣欽一時沉默。
他知道,而今身處絕境,自己又絕非是顏良的對手,倘若硬衝,只怕是九死一生。
但若投降,身負叛名不說,還要將喬夫人陷入顏良之手,自己豈對得起周瑜的信任。
蔣欽糾結之時,小喬卻道:“蔣將軍,你受主公和公瑾厚恩,自當死戰以報,豈能降敵。”
小喬這慷慨之言,讓心存了降意的蔣欽不禁臉色一紅,面露尷尬。
“末將自可死戰,只是若使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卻當如何是好。”蔣欽為難道。
小喬卻正色道:“我雖是女流,豈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那顏良也不是戰無不勝的神,蔣將軍全力一衝,咱們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小喬一介女流,尚如此不畏死,這讓暗生降意的蔣欽不禁暗生愧意。
驟然間,蔣欽降意收斂,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夫人且跟緊末將,末將就為夫人殺出一條血路!”
蔣欽戰意陡生,揮槍向著身後部卒一招,高喝道:“兄弟們,想活命的就隨本將殺出一條血路去——”
大喝聲中,蔣欽躍馬縱槍,飛射而出,向著顏良直奔而去。
身後小喬也一聲清喝,撥馬緊隨於後。
而那兩百多殘卒,卻沒蔣欽那麼有勇氣,在他們看來,想保性命最好的辦法就是投降,而不是做無畏的自殺式衝鋒。
當蔣欽奔出十餘步,回馬看時,卻驚詫的發現,只有不到三十多名士卒追隨而為,其餘那百餘號人,皆在原地不動。
蔣欽的心頭,驀的湧起一股悲涼之意。
再抬頭時,顏良卻橫刀立馬,巍巍而立,彷彿根本沒把衝殺而來的他放在眼裡,只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收拾了他和他的三十餘名部下。
蔣欽怒了,他感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憤怒中,他拍馬快行,如風一般撲向顏良,手中那柄銀槍,挾著一腔的憤怒,如電光般刺向顏良。
巍然而立的顏良,面對狂衝而來的蔣欽,嘴角卻掠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蔣欽那一槍方自出手,顏良便已斷知眼前這敵將的武藝,也不過是文聘這般二流水準罷了。
年輕小將,不知天高地厚,也敢向我挑戰,好吧,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絕頂的武藝。
目光如炬,獵獵的殺氣,瞬間騰身而起。
就在那刺來之槍,只有尺寸之遙時,顏良猿臂忽的一晃,還未看清他如何動作,手中那柄長刀已橫蕩而出。
洶湧如潮的狂力,橫掃而過,瞬間撲面而至的壓迫力,幾乎讓蔣欽有種窒息的錯覺。
“此人的力道,竟然如……”
驚駭未及時,刀鋒已然襲至。
吭——
一聲悶響中,蔣欽只覺長河般的力道,順著兵器直灌入身體,瞬息之間,竟是震得他幾有一種五腑欲裂的感覺。
狂力震擊下,蔣欽只覺頭暈目眩,手中銀槍竟是拿捏不住,脫手被震飛出去。
一擊,兵器脫手。
兩馬錯身而過,蔣欽尚未清醒過來時,那明晃晃的刀鋒,已反手襲向了蔣欽的背後。
此一刀,快如閃電,避無所避。
蔣欽心惡寒驟生,只以為自己將命喪黃泉。
但就在刀鋒斬至的剎那,顏良突然一變刀勢,刀背“砰”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蔣欽的背上。
蔣欽一聲悶哼,張口便狂噴一蓬鮮血,那諾大的身形,在顏良的重擊之下,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離鞍而出,狠狠的摔落在了幾丈外的地上。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