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強悍、內在懦弱的她做不到那種傷害身體的行為。
那種行為,也讓她和罪惡畫上等號。
於是進退兩難,動彈不得地痛苦著,持續著胸口明明空了,還是冒出鮮血的痛苦著。
能不能不要愛了?
把手放開,把心放開,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面無表情的靜默突地用力地按住眼角。
雖然痛苦,日子還是要過,生活沒有變,也不會變,就像太陽下山明朝還會升起一樣。
靜默沒有事情可以做,不像偵一到偵九各有職掌,只要不去主動招惹案件,偵十隊還沒到中午就已經可以準備泡茶,從一斤十幾萬的烏龍到天蜜、玉井、亞芬葛洛都有,而到了下班時間,馬上就可以走人。
平時的忙碌全都是自找的,但是今天,就只有今天,她無心多逗留在這份令人又愛又恨的工作一秒。
她沒有遲疑地離開,將一切都拋在腦後,去百貨公司附設的大型超市採買日常生活用品,用一堆細微的瑣事麻痺自己,最好是眼花撩亂。
她要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但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拿了什麼東西,到結帳櫃檯全推給結帳人員後,才發現她只有挑選食材,一大堆和一座小山一樣,一個女性還沒吃到一半,就會全數過期腐敗的量。
她發現收銀員一臉害怕地看著自己,才發現自己像個瘋子一樣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只因為她不笑不行。
為了一個已經退出她的生命,再也見不到面的男人大肆採買食物,比小丑還要可笑。
她失控一般地別開臉,空洞,但是用力地大笑著,嘲笑著自己,待笑到肚子痛了,她才失神地抬起頭,目光正好停在美食街的電視牆上。
新聞場景是一艘豪華的遊輪,報導一個進行中,為了喚起對糖尿病重視所舉行的慈善晚會,而身為遺傳性病友兼晚會主辦人的知名企業家站上了舞臺,舉起香檳致詞。
一切都很浮濫,用錢砸公益之名,但是這一頓排場省下來,就不知道可以做多少好事的虛華。
但靜默的目光由無神到凝聚,下一秒,炯炯發亮。
那個人的臉上有著即使遮掩仍舊明顯的暗色刮傷,傷痕很新,她這種長年在受傷的人,知道這種傷口一定是三天內受的傷。
那男人見有記者關心地問,露出溫文有禮的笑容,打趣自己的血可能糖分太高,連貓也愛。
但是她知道貓抓傷的間距不可能這麼寬,而且貓也絕對不會被拔了一根中指,不會空了一塊。
靜默時大腦不由自主地啟動了,完全是反射動作,神情一轉,冷酷得嚇人,不管收銀員怎麼喊,她都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盯著電視。
而現場直播的攝影機在結束前,帶到一個不太重要的角落,在臺下閃爍鎂光燈的記者之中,有一個百無聊賴到格外特出、不修邊幅的冷漠男人,相機垂掛在胸前,並沒有隨之起舞,甚至目光沒有注意臺上。
他高大,具有強烈威壓感,濃眉筆直墨黑,雙眼傭懶,用力抿著唇,給人一種有了歲月的磨練之後,才會出現的成熟男人味,而絕不是十七、十八歲那種未熟的青澀少年,他連邊都沾不上,也無從想像他少年時的模樣。
但只一眼,靜默全身血液涼透,因為太過震驚,她整個人都快瘋了。
她拚命祈禱薛仲慕的眼睛看向那個企業家,因為她相信他如果看見,應該也會馬上聯想到武豪豪說過的事情。
不是如收銀員要求的拿出錢包,而是拿出手機,在電話簿裡胡亂尋找著,但怎麼也找不到所要的號碼,這才想起那個男人不請自來,因為太過接近,所以她從來沒有打電話給他的需要。
不得已,她只好按下陸志一的電話,待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