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罪人也是慈悲。就算是我不怨,玄疆萬民也不會不怨,他既做得出因,就要承著果。」蘇屹坐在陽光下,側臉卻掩在陰影中,「就算是我還活著,嫡庶之分深在人心,我少時你們不曾重視,長大亦是,就是丟了死了又怎樣,你們會真的在乎?你今日見我,不問我這些年過往,開口就只提岑源崧,拿他和玄疆來壓我。厲副將,你這與人交談的功夫,還需修煉。」
厲阿吉面上難看,蘇屹卻沒讓他開口,面無表情地繼續道:「你若覺得我所言有誤,那就當我是個狼心狗肺的吧。反正是——從小到大岑家裡的人是怎麼叫的我來著?」
他喉結滾動。
反正是,賤種麼。
他小時候因為母親病弱不受寵,自己話也少,不知道如何爭搶,所以岑源崧的其他子女還有軍隊裡計程車兵們經常這麼叫他。
賤種。
長大了被販賣為奴,竟像是坐實了這掙不破的牢籠。
是命。
「無論如何,小公子都是岑氏唯一的後人!這事兒你賴不掉!」厲阿吉抬高聲音,「玄疆二十萬大軍,當年戰無不勝,就是王爺降敵,我們在今日也是能戰之師!玄疆並非不堪,忠義之士,小公子既活了下來,他們都等著小公子主持大局!」
「如何主持?」蘇屹放下茶盞,光影下的瞳孔如同獸類的眼,在深邃中只餘危險。他道:「岑氏犯的是滅門之罪,我如今站出來,要怎麼說,說什麼?皇帝、朝廷、玄疆的軍士和百姓,我要與誰說,又如何說得過去!難道要我回玄疆自立為王,與大乘和西戎同時為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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