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毫興趣,邊荒集才是我的家,今次事了後,我會返回邊荒集去,公子請放心說出來。”
司馬元顯道:“在建康,陳公公只聽我爹一個人說的話,從來足不出府,府內的保安由他負責。送信的人必須是你燕飛,當你驚動他時,他或會出手試探你,如你武功不濟,他會動手拿人,再設法從你口中逼問出我的下落。”
燕飛訝道:“琅琊王府內竟有這麼厲害的太監?為何你不在此事上騙我,說不定真的不用換人你便可以脫險回去。”
司馬元顯苦笑道:“首先是我曉得荒人是寧死不屈之徒,一個不好,反害了自己。其次我也想揭破菇千秋的真面目,如能把他生擒活捉,只從他身上便可以根除天師道在建康的情報網,斷去孫恩的耳目,如此我亦間接立功,對爹有交待。更重要的是在此等時刻,我不願再樹立像燕飛你般勁敵。唉!我雖然受辱遭擒,可是仍非常佩服你們的神通廣大。”
燕飛不由對他另眼相看,心忖他確比以前成熟,非是以前那不自量力要和謝安爭風吃醋的王族小流氓。
微笑道:“你不是恨我們荒人入骨嗎?”
司馬元顯道:“恨你們是一回事,明白你們的實力又是另一回事,事實上這個觔斗到此刻我仍不知是如何栽的。另一方面也被你的坦率和誠意感動。我可以立下毒誓,如你們在換俘時解去我的束縛禁制,我會和你們緊密合作,以生擒菇千秋,並促成換人的交易。如違此誓,教我司馬元顯短壽三十年。”
燕飛點頭道:“我相信你的誠意,不過還需其它人同意來冒這個險,希望你諒解。”
又道:“陳公公的武功比之你爹又如何?”
司馬元顯道:“這個我真不知道,陳公公的武功只可以深不可測來形容,我爹很少真正尊敬一個人,陳公公是其中一個例外。”
接著說出陳公公的外貌,又指示在琅琊王府尋找他的方法。然後道:“我要寫信哩!寫好後會讓你們先過目,再以我特別的方式封口和加上畫押,我爹一看便知信內的話字字發自真心。”
燕飛道:“我們還要去為你張羅紙筆。”
司馬元顯破天荒現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道:“只要燕兄解開我雙手的束縛,我可自行取出身上懷囊內頒發軍令的紙、筆、墨,還有封函的火漆。”
燕飛心中暗歎,司馬元顯肯定是敵人,可是敵對者在某一種微妙的情況下亦可以建立人與人間的交情。在此之前司馬元顯對他來說只是個狂傲自大、任情妄為的王族子弟,可是經過這番接觸,看來他也非全無優點,難怪他爹全力捧他。
不再多言,探手為他解開縛手的牛筋繩。
燕飛走到密林邊緣處,向屠奉三道:“我有點不忍再縛著他一雙手,屠兄可否代勞?”
屠奉三笑道:“燕兄是個大好人哩!”說罷戴上頭套,掩蓋面目,輕鬆地朝林內的司馬元顯走去。
燕飛把大家看過認為該沒有問題的密函納入懷內時,高彥雙手奉上蝶戀花,道:“你老人家的神兵送到,尚有寶笈一本。唉!我為你去起出寶物時,剛巧遇到一隊巡兵,真怕你的蝶戀花忽然叫起來示警,那就不知該多謝它還是怨它。”
燕飛笑著接過蝶戀花,掛到背上去,又取回以防水油布包裡個結實的《參同契》,不由想起謝安當日贈書的情景,歷歷在目如在剛才發生。
蹲下來道:“江面上情況如何?”忽然心中一動,把餘下的煙霧彈取出來交予劉裕。
劉裕正留神林外沿江官道的情況,答道:“非常平靜,離開的民船恐怕要到明天天亮時才敢回來,郝長亨的手段又狠又毒。”
燕飛知他指的是郝長亨以火箭攻擊民船的事,不知如何忽然想起郝長亨曾說過認識安玉晴一事,只不知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