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彌勒教和鐵弗部匈奴組成的聯軍亦覺察到情況有變,緩緩後撤三里,士氣受挫下,再難對邊荒集有直接的威脅力,反要擔心在撤離邊荒前被荒人反擊和追殺。
團結一致的荒人,曾令強如慕容垂或孫恩亦苦攻不下,誰敢掉以輕心。
燕飛、劉裕、宋悲風、屠奉三、拓跋儀、江文清立在領頭戰船的指揮台上,觀察兩岸的情況。
拓跋儀讚道:“大小姐屬下黑夜操舟之技,確教人大開眼界。”
江文清謙虛道:“拓跋老大誇獎哩!為避過敵人耳目,不得不冒險,幸好幫內兄弟對此段水道瞭如指掌,否則必會出岔子。”
站在她旁邊的劉裕聽著她在耳邊呵氣如蘭的輕言細語,心中湧起異樣的感覺。自然而然的江文清便站到他身旁,顯然眾人在她心中,自己與她有最密切的關係。
屠奉三道:“竺法慶今次肯定要吃個大虧。大有可能直至此刻,竺法慶仍不曉得建康軍已暴露行蹤,更令他猜不到的是我們竟能掌握他的所在,加上有大小姐大江幫的船技配合,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前路伏擊他們,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宋悲風道:“我們是以逸待勞,他們是師疲力竭,勝敗之數,不言可知。”
劉裕道:“此仗我們有十成的勝算,不過仍不可以疏忽大意。今次我們能調動的只有三千騎兵,制勝之法全在以奇兵襲敵。不過竺法慶夫婦武功高強,見形勢不對,必會突圍逃走,要斬殺他們夫婦仍非易事。”
屠奉三道:“這方面我們以燕飛馬首是瞻,絕不容竺法慶和尼惠暉逃出邊荒去。”
燕飛道:“追殺竺法慶一事上,人多並沒有用,到時我們見機行事,如真的被他們突圍逃走,便由我和屠兄、劉兄和宋叔四人負起追殺之責,大小姐和小儀則留下來指揮作戰。”
拓跋儀點頭道:“你們專心對付竺法慶,其它交由大小姐和我負起全責。”
宋悲風道:“感應到尼惠暉嗎?”
這句話當然是對燕飛說的,人人把目光投往燕飛。
燕飛雙目神光閃閃,心神卻落在掛在胸口的心佩上,這神奇的玉佩只微見陣陣溫熱,似在呼喚本屬同體的天地佩。沉聲道:“尼惠暉正往南移,若我沒有猜錯,他們已和建康軍正在返回建康途上,不過由於距離太遠,我沒法掌握他們正確的位置。”
江文清問道:“燕兄可感應到他們在哪一個方向嗎?”
燕飛答道:“這個勉強還可以辦到,他們目下仍在我們西北方。”
屠奉三長笑道:“如此我們該已趕在他們的前方。一切依劉帥定下的計劃進行,當他們心急如喪家之犬,疾逃一天後,我們便於明晚施襲,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卓狂生悠然自得的立在觀遠臺上,迎著夜風衣衫拂揚,頗有乘風而去的痛快感覺。
小小一個邊荒集,位於平野之地,雖勉強有穎水之險,卻沒有高牆環護,偏又能令各方群雄拿她沒法,想想足可令人自豪。
慕容戰、紅子春、姬別此時登樓而至,來到他左右。
卓狂生愕然道:“你們不是準備追擊建康軍嗎?為何還有閒空到這裡來?”
三人均是神色凝重。
慕容戰沉聲道:“情況有點不對勁。首先是彌勒教和匈奴聯軍又開始向我們推進,擺出要在天亮時進攻我們的姿態。”
接著紅子春道:“更不對勁的是建康軍從隱身的密林走出來,人數卻不止數千,而是在萬人以上,正在南門外三里處列陣,教我們如何追擊他們?”
姬別道:“我們定是中了建康軍惑敵之計,以數千部隊先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事實上把主力部隊暗藏在密林內。”
卓狂生皺眉道:“可是姚興確已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