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功聚雙耳,用心聆聽,果然隱隱聽到急驟的蹄聲從兩岸的疏林區傳來,大吃一驚道:“怕是孫恩的天師軍追來哩!”
江海流不解道:“他們能追多遠呢?若我在十多里外方登岸,他們還有餘力襲擊我們嗎?”
忽然現出驚怵的神色,往前方瞧去,領先的戰船正駛往一個河彎。
江海流忽然高呼道:“ 面有敵人,準備作戰!”
鼓手聞言立即敲響戰鼓,“咚!咚!”之音,遠傳開去。
敵船出現河道處,以百計的石頭、箭矢,暴風雨的往領先的大江幫戰船投去。
江海流色變道:“是兩湖幫的赤龍舟,該是聶天還親自來哩!便讓我江海流看看究竟是他的水戰功夫了得,還是我江海流技高一籌。”
倏地往側閃開,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擦身而過,若不是他及時躲避,肯定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結果。
江海流看也不看,反手後拍。
偷襲者也是了得,一刺落空,立即撤招後退,江海流本應拍中他面門的一掌、只能拍在他右肩處。
骨折之聲響起。
胡叫天直退至望臺邊,右手匕首掉往甲板,發出“當”的一聲,左右戰士齊聲叱喝,往胡叫天撲過去。
胡叫天一個倒翻,沒進河水內去。
守在船舷的戰士發箭射入水裡,也不知有否命中這叛徒。
江海流無暇和他計較,只見己方先與敵人相遇的戰船已受重創,往左側傾斜,且陷入敵船重圍內,己方戰士紛紛跳河逃走。
同一時間兩岸敵蹤乍現,每邊各有千騎之眾,逼往岸旁,掣出弓矢等遠端利器。
江海流生出一敗塗地的感覺,心中浮現愛女的嬌容。
難道他們兩父女都要為邊荒集送命?大江幫會否就此覆滅呢?
燕飛立在碼頭,身旁是程蒼古、屠奉三、慕容戰、呼雷方和拓跋儀。
攔江鐵索橫河而過,把穎水的交通截斷,前兩天他還是對此象徵令邊荒集失去自由的鐵索切齒痛恨,此刻卻在慶幸鐵索的存在。
燕飛道:“有甚麼辦法把鐵索拆下來,若能往下游移半里,可以把水路封鎖,使兩胡幫的戰船沒法長驅而至。”
慕容戰道:“只有硬生生把它鋸斷一法,然後在兩岸深種木椿,再把鐵索綁在其上,變成河道的有效障礙。”
程蒼古乾咳一聲,低聲道:“這樣做恐怕有點問題。”
呼雷方不滿的道:“難道在這個時候,漢幫還要斤斤計較一條失去意義的攔江鐵索嗎?”
燕飛記起宋孟齊提過的船隊,為程蒼古解圍道:“呼雷老大勿要誤會程公,他指的問題是因大江幫的一支船隊,正在駛來邊荒集的途上,怕因此令船隊不能直抵碼頭。”
屠奉三淡淡道:“我敢保證船隊過不了孫恩的一關。”
程蒼古現出古怪的神色,嘆道:“這支船隊並非一般客貨船,而是由大江幫江老大親自率領的戰船隊,力足以突破任何封鎖。由於此乃最高機密,邊荒集又是敵我不明,所以我們一直不敢向各位吐露真相。”
呼雷方大喜道:“如此豈非我們實力大增,至少可取得穎水的控制權。”
屠奉三苦笑道:“聶天還武功高強,僅在孫恩之下,此人性格陰沉,深謀遠慮,只看他費盡工夫,把博天雷安插到我手下來,可見一斑。大江幫的組織比我的振荊會鬆散得多,若說內中沒有兩湖幫的奸細,我絕不相信。今次江老大離開大江,等若猛虎離山,聶天還當不會放過籠中捉鱉的天大良機,在孫恩的配合下,江海流不來則已,來則凶多吉少,能突圍而逃已相當不錯。”
程蒼古顯然對此憂心忡仲,嘆了一口氣,沒有答他。
慕容戰問道:“依約定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