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燕飛把以索子連繫的六個陶罐掛在背後,咬著燃燒的木條,左右手再各提一罐,從屋頂竄出,投往地上,趁敵我難分之際,冒著黑煙,朝碼頭區摸去。 鳳凰湖,議堂。
宋悲風續道:“燕飛從穎水潛入邊荒集後,我怕他出事,不敢離開,留在原地等候他,好在必要時他可以有個接應。“劉裕、慕容戰、屠奉三、卓狂生、江文清至此方鬆一口氣。
卓狂生讚歎道:“不愧是我們邊荒第一高手,在這樣的形勢下,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入邊荒集去。“江文清道:“現時在南方,水底功夫最好的應數聶天還,北方則是‘龍王’呂光,不過即使是這兩個人,也還沒有不用到水面換氣,而能潛泳一里的本領,燕飛真令人難以相信。“宋悲風道:“昔日大少爺把他從邊荒救回烏衣巷,他便曾斷絕口鼻呼吸達百日之久,依然生機不斷。比起來,閉氣一里只屬小兒科。“慕容戰道:“燕飛的武功每天都在進步中,如他不是有超凡入聖的本領,憑什麼斬殺與慕容垂武功相若的漢族高手竺法慶,又如何能與有南方第一人之稱的孫恩鬥個旗鼓相當?燕飛是荒人的光榮,我佩服他。“劉裕道:“聽宋老哥的話,似乎尚有下文。”
宋悲風點頭道:“我始終不能放心,燕飛再高明,一旦被敵人發現,怎都敵不過數以萬計的敵兵。多我一個人雖然分別不大,但我總算可幫他,所以一直守在穎水旁,不敢離開。“卓狂生豎起拇指讚道:“好漢子,完全置生死於度外。”
宋悲風道:“勿要讚我,我只是行心之所安,這是我從安公處學來的。”屠奉三大感興趣的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宋悲風深吸一口氣道:“我等了半個許時辰,忽然聽見小建康喊聲震天,戰馬哀鳴,當我以為燕飛遇險時,該處冒起一股股濃黑的煙,且不住擴散蔓延,最後連碼頭區也被黑煙籠罩,敵人則四散奔逃,情況混亂。“人人聽得瞠目結舌,沒有人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卓狂生倒抽一口氣道:“‘盜日瘋’?”
屠奉三恍然大悟道:“對!我們的小飛找到‘盜日瘋’哩!”
宋悲風道:“我也是這麼想,且還以為燕飛會借毒煙遁回穎水去,於是耐心等待,豈知直等至天明,仍未見他回來,又怕被敵人發現,只好趕回來向諸位報告。“劉裕忽然跳將起來,走出議堂外,一會後回來。見人人以詢問的目光瞧著自己,笑道:“我著人去找呼雷當家。”
屠奉三拍腿道:“對!還是劉爺思慮周詳。”
慕容戰莫名奇妙道:“為何忽然要找呼雷方來呢?”
江文清道:“因為劉爺看破燕飛只是製造逃遁的假象,以惑敵人耳目,事實上他是反躲進採花居的地道去。而為防內奸洩露燕飛沒有回來的訊息,故須找呼雷方來,設法迷惑內奸,甚或立即處決他。“劉裕欣然點頭,論智計,江文清實不在屠奉三之下,各有所長,但江文清因江海流慘死,大江幫潰敗,信心受挫,但現在她已逐漸回覆過來,光芒漸復。卓狂生皺眉道:“毒香都給他用光了,還冒險留在邊荒集幹什麼呢?
屠奉三道:“當然不是這樣。‘盜日瘋’肯定不是藏在採花居,而是在小建康內,最有可能是原匈奴幫總壇的地下密室內。我不知道小飛是如何辦到的,但他肯定找到‘盜日瘋’,然後引來大批敵人,任他們重重圍困,再以‘盜日瘋’對付敵人,弄清楚‘盜日瘋’的威力後,帶走餘下的‘盜日瘋’,藏身秘道,好和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卓狂生道:“如此膽大包天的人,天下間數不出幾個來。”
劉裕問宋悲風道:“‘盜日瘋’多久後消散?”
宋悲風道:“說出來你肯定不相信,濃煙持續近一個時辰,方慢慢消散。照我隔遠觀察,吸入濃煙者都要躺在地上休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