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了燕飛在武道上的視野,啟發了他對丹劫和水毒,兩種極端相反而又相得益彰的本原力量的深思。武道之最,莫過於此了。
就在此刻,他又感應到波哈瑪斯。
那種感覺奇異至極點,他的精神處於往四面八方搜尋的狀態,整個白雲山區在他的精神感應下,像一個波平如鏡的大湖,湖水裡任何異動,均令他了然於心。波哈瑪斯便如投進他這精神心湖內的一粒小石子,泛起一個漣漪,也使他掌握到目標位置。
波哈瑪斯是死定了,因為他的精神已鎖定了他,便像他沒法逃避孫恩般,除非波哈瑪斯能勝過他的蝶戀花。
倏地波哈瑪斯的精神波動起來,雖只是剎那的光景,對波哈瑪斯這種有精神修養的武學家,已屬非比尋常的情況。
究竟是何事令他難以保持澄明的心境呢?
燕飛再不猶豫,朝目標位置掠去。
垂雲瀑從主峰摩雲嶺傾瀉而來,至雙駝峰形成另一道較窄小,可是聲名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香澗瀑,奔瀉而入雙駝谷內,形成蜿蜒而流,過野穿林的小溪澗。谷內長滿桂花樹,流經谷內的一段河澗,便是名聞邊荒的白雲香澗。
香澗瀑有別於垂雲瀑,不像後者般水勢洶湧,聲威懾人,亦不是玲瓏嫵媚,婉轉流淌,而是起始丈許處尚是水,然後水瀑便沒進水煙裡去,水瀑似化為縷縷輕煙,因風作態,自由寫意。
桂林春暖,草樹復榮,香澗的美是與別不同的,充滿宇宙神秘難宣的況味。兩人沿澗而行,當尹清雅看到香澗瀑的奇景,澗邊的積雪被水流溶解同化,開始漫長的旅程,忍不住雀躍道:“這裡真美,想不到邊荒內有這麼一個好地方,我在這裡坐一天也不會悶。”
高彥在澗旁一方石坐下。解下背囊望著水瀑激起的陣陣水霧,在陽光灑照下,隱現五彩,有感而發的道:“邊荒是天下間最後一片淨上,正因邊荒集獨特的情況,只要南北勢力大致保持平衡,邊荒便是最有趣的地方,且刺激好玩。在淝水之戰前,邊荒的興旺是未到過的人難以想像的。淝水之戰後,動盪難免,不過一切會回覆原狀,因為荒人是永遠不會向強權屈服的。”
尹清雅在他身旁另一石塊坐下,默然片刻,柔聲道:“失去了邊荒,你可有什麼打算呢?”
高彥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會變成無家可歸的人,失去了一切,更不曉得該往何處去,如何可以忍受邊荒外那個人吃人的世界。”
尹清雅垂首輕輕道:“你不是因我背叛了荒人嗎?縱使收復邊荒集,你還有立足之地嗎?”
高彥差點語塞,更想坦誠相告,可是看到她像被自己的行為深深打動的樣兒,哪敢說出口。
人急智生下,笑道:“你為我擔心,是因你不明白荒人。換了在別的地方,我肯定成為通緝犯,可是對荒人來說,我如此愛得不顧一切,正合他們的作風,加上有邊荒第一高手燕飛為我說情一下,我們回到邊荒集時,肯定他們會敲鑼打鼓的歡迎我們,絕不會有另一個情況。”
尹清雅以細微的聲音櫻唇輕吐的道:“清雅有什麼好呢?”
高彥劇烈的顫震,轉頭朝她瞧來,一時說不出話來。
尹清雅迎上他的目光,“噗哧”笑道:“為何用那種眼光看人家呢?唉!你這小子真麻煩,我由始到這刻都沒有看上你。唉!我們還是敵人來哩!我又曾經……唉!都是不說了!”
高彥有如被冷水照頭淋下,旋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盯著她道:“不要騙自己了,你和我在一起時,不覺得開心嗎?不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嗎?”
尹清雅聳肩道:“那又如何呢?頂多你是個好玩伴吧!我還可以說什麼,才可以令你收回痴心妄想,我師傅是絕不許我和你在一起的,做朋友都不成。”高彥氣道:“你的師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