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把抓著她溫軟的玉手,道:“來吧!萬事有為夫擔當。”
尹清雅忘記了玉手被他大佔便宜,由他扯著入村去了。
風帆從濄水轉入淮水,逆水西上。
掌舵的十二人全是原振荊會的高手,是屠奉三的親信,隨屠奉三潛返荊州。劉裕則坐屠奉三的便船,到壽陽見胡彬。
兩人站在船頭,乘風破浪,心中都頗有感觸,尤其在劣局裡,幾經辛苦爭取到輝煌的勝利之後的當兒。
屠奉三苦笑道:“我有點害怕回荊州去。”
劉裕點頭道:“我明白屠兄的心情。”
屠奉三道:“少年時我曾和桓玄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子,不過我只把愛意藏在心底裡,因為我明白桓玄霸道的性格,還要被逼聽他如何把這女孩子弄上手的過程,那種痛苦實不足為外人道。”
劉裕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記。明知不該問,也迷迷糊糊的問道:“後來如何呢?”
屠奉三現出罕有痛心的表情,慘然道:“後來?唉!我可否不說呢?”
劉裕愕然道:“桓玄不是喜歡她嗎?”
屠奉三道:“她只是被桓玄以卑鄙手段得到手,事實上她心中另有所愛,而那個人就是我。桓玄這傢伙真不是人,是畜牲。你的臉色為何變得如比難看?”劉裕強壓下心中的無奈和悲憤,道:“我對屠兄當時的情況,感同身受。”屠奉三目光投往前方茫茫的黑暗,道:“直至她斷氣的一刻,她都不肯說出我的名字。”
劉裕遽震道:“桓玄競辣手摧花?”
屠奉三道:“他天性兇殘,有甚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劉裕皺眉道:“這樣的人,誰肯為他賣命?”
屠奉三道:“現在他手下的大將,都是以前追隨桓衝的人,他只是承繼了桓衝的家當。我今次到江陵去,除了安排族人和舊部遷往邊荒集外,還要分化桓玄的勢力,令他只能倚賴桓氏將領。否則以現時北府兵四分五裂的情況,根本不是荊州軍的對手。”
劉裕道:“桓玄是否一直知道那女孩子愛的人是你呢?只是騙你說不曉得。”屠奉三淡淡道:“是否如此再沒有關係。”
劉裕道:“當時桓衝尚在,怎容他隨便殺人?”
屠奉三道:“如她出身望族,事情鬧大,桓玄會很麻煩。只恨她是寒門之女,桓玄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劉裕心忖縱是望族之女又如何,不是一樣難逃桓玄的魔掌嗎?
屠奉三籲出一口氣道:“由那一天開始,我雖然有過很多女人,卻從沒有像那趟般動過心。只有紀千千令我想起她,她們有很多地方非常酷肖,特別是她們的笑容和眼神。”
劉裕聽得發起呆來,如非他親口說出來,誰想到屠奉三有如此多情的一面。而屠奉三肯向他傾訴心事,顯示他已視自己為知己。
這個想法稍沖淡了他內心因王淡真而起的痛苦。
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成為藏在心底裡的秘密,可以告訴別人的會經過過濾,是淨化了的事實。他不相信屠奉三初戀物件的美麗樣貌,能和紀千千傾國傾城之色作比較,但卻深深明白到存留在屠奉三記憶內,那女孩子的美麗倩影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為分散屠奉三的心神,也可使自己不用去想王淡真,劉裕問道:“你和聶天還如何發展到現今勢不兩立的田地?”
屠奉三目光回到他臉上,凝神看他好一會兒後,現出一絲令人生出寒意的冷酷笑容,道:“我是因長兄被聶天還所殺,然後發奮做人,最後披甲上陣,全力與聶天還周旋。現在你該明白我因何在曉得桓玄與聶天還勾結後,立即對桓玄死心,再不視他為友。”
劉裕一呆道:“桓玄是逼你造反。”
屠奉三仰望星空,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