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窺探的目光。
謝玄和竺不歸隔丈對峙,決戰如箭在弦一觸即發,氣氛頓然緊張起來。
“鏘!”
謝玄拔劍出鞘,略一沉腕,九韶定音劍的七個音孔同時生嗚,整齊劃一,有如吹起戰爭的號角,確收先聲奪人之功,令人有莫測其深淺的伏然感覺。
落入燕飛耳中則化為一種訊息,使他完全掌握到九韶定音劍的鋒快和沉重的劍質,至乎謝玄於劍上力量分佈的細微情況,玄妙至極點。
燕飛生出明悟,從獨叟的丹房走出來後,他再不是以前的燕飛,丹劫把他體內與體外的世界徹底改變了,眼前的世界忽然充滿生趣,縱使在生死決戰中,他也看到生機萌生的希望。單是視覺和聽覺,已可變成最令人滿足的享受。
若以這種境界的視聽之力,看通看透對手的強項弱點,天下豈還能有抗衡之輩?
問題在他此刻尚未能控制體內其氣,隨意化為己用,以之克敵制勝。戰鬥中雙方無所不用其極,變化萬千,不像剛才般的分明情況,純憑真氣的天然感應肯定遠未足以應付。且成為體內真氣的奴隸或扯線木偶也大過窩囊難成大器。但如能另創一種可以運用體內真氣獨特效能的武功,配合近乎通玄的感官,即使強如任遙亦不用畏懼。
不由第二度想起懷內的《參同契》。
所有念頭以電光石火的高速閃過燕飛的腦際,“小活彌勒”竺不歸的無邊環脫手而出,彎彎的循著一道嵌合天地至理的弧線,飛擊謝玄,登即破風之聲大作,發出嘯聲,出奇地無邊環自身只是緩緩旋動,對比無邊環飛行的迅快速度,矛盾而玄妙,本身已收懾敵之效。
燕飛卻清楚竺不歸已落在下風,他因受謝玄充滿殺伐味道的“定音”所惑,誤以為定音劍將主動出擊,遂先發制人,不知謝去正是要引他出手。
雙方交手的微妙情況一絲不漏的顯現燕飛心頭,謝玄一陣長笑,九韶定音劍畫破虛空,彎擊竺不歸離手而來的無邊環。
“當!”
劍環交擊,竺不歸以鬼魅般普通肉眼難察的高速,搶前探手抓著被擊得回飛回來的無邊憬,化作漫天環影,狂風暴雨的往謝全攻去,場內立即勁氣橫空。司馬道子方面爆起震天采聲。
謝玄仍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人劍合一的投人環影裡去,劍到處悶雷之聲大作,不但倍添其聲勢,最要命的是劍嘯聲和定音劍並不真正吻合,似乎另有一把發出悶雷之音的無形之劍,當其真身水艱瀉地的還擊敵人時,這把無形之劍卻在別處吶喊助威,擾敵惑敵,令敵人生出錯覺,眼所見和耳所聽生出差距,玄妙非常。
環劍交擊聲爆竹般連串響起,密集快速,謝玄在環影勁氣中進退自如劍勢像潮水般起伏,時強時弱,弱時引得環勢大盛,強時迫得環影收斂,而謝玄仍是那麼瀟灑寫意,幾番如此攻守後,竺不歸銳氣全消,變得守多於攻,主控權落在謝玄手上。
司馬道子和王國寶一方變得人人臉色凝重,看出竺不歸落在卜風,而謝玄九韶定音劍的可怕威勢,形成他們心頭沉重的壓力,連似是永遠瞼掛挑逗意味笑容的豔尼妙音,亦失去笑意。
“叮!”
謝玄忽然於退後的剎那,環勢剛展的一刻,施出精妙絕倫的手法,重手猛劈無邊環,擎個正看,巧妙至極點。
竺不歸全身劇震,被劈得往後疾退,謝玄已如影附形,九韶定音劍化作萬千劍芒,劍嘯聲由悶雷聲而化為尖銳的破風聲,人在場上游走,飄忽無定,忽近忽遠,令人無從憑聽覺去掌握應付。
司馬道子方面人人暗叫不妙,燕飛更是心中一震,感應到謝玄身負內傷,所以無法支援以這種進退攻守的戰略,而要在時機未完全成熟下,速戰速決。
竺不歸仍未有資格令他負傷,其內傷當是以前戰鬥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