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頓接道:“此訣名《子午陰陽訣》,修的是進陽火、退陰符之道。若單是引火,會害你一命嗚呼,所以須以退陰符調和,子時進陽,午時退陰,子午剛好調轉過來,水盛之時引火,火盛之時退陰。”
燕飛本身也是行家,一聽便知有道理,益發相信獨叟的誠意,遂留心聆聽。
燕飛和宋悲風在茶館子一角,品嚐香茗和點心,此刻是未時中,館子內除他們外,沒有別的客人。
他們脫掉鞋子,坐在厚軟的草蓆上,挨著舒適的軟墊子,充滿悠閒的感覺。館內燃著火爐,溫曖如春。事實上春天早已來臨,雪也逐漸消溶。
宋悲風瞧著他微笑道:“我還以為你會上酒館去,豈知竟是來喝茶,出乎我意料之外,老弟不是每天無酒不歡的嗎?”
燕飛對他很有好感,不想瞞他,更相信他是個守口如瓶、一諾千金的人,道:“我是為自己著想,所以這幾天須酒不沾唇。”
宋悲風大喜道:“老弟去找這個叫獨叟的人,原來是因他有辦法令老弟恢復內功,對嗎?”
燕飛道:“還要請老哥幫一個忙,獨叟性情孤僻古怪,喜怒無常,他會用三天時間作準備工夫,三天後,我須獨自一個人到他那處去,施術的時間短則一天半晝,長則三數天。”
宋悲風沉吟道:“看來你和他只是初識,這個老頭兒是信得過的人嗎?”
燕飛茫然道:“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而他也是唯一能明白我處境的人,否則,即使‘丹王’安世清親臨,也無計可施。”
宋悲風訝道:“原來你早猜到,安爺請來為你療治的是安世清。”
燕飛道:“我不是故意隱瞞,而是遭遇的離奇,若對其他人說不說出來,並不會有任何分別,只有獨叟一聽明白。”
宋悲風不悅道:“你仍不打算告訴我嗎?安爺若曉得我答應你不把事情說出來,他是絕不會再追問半句的。”
燕飛心知肚明,若得不到宋悲風的支援,謝安怎都不容許他單獨行動,苦笑道:“好吧!”於是把如何得到“丹劫”,因何服食一五一十說將出來。
聽得宋悲風目瞪口呆,長吁一口氣道:“世間竟有如許奇事,如非你活勾勾在我眼前,我真不會相信。”
燕飛道:“生死有命,禍福有數,這個險我是不能不冒的。請老哥予我一個方便。”
宋悲風道:“若我是你,也肯定毫不猶豫去冒這個險。一切沒有問題,你放心吧!不過為安全計,我會使些小手法,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達獨叟的煉丹室。”
燕飛對他更添好感,笑道:“任遙該以為早把我擊斃,即使他知我未死,也不會有那麼多空閒,不分晝夜的在烏衣巷外等我出現吧?”
宋悲風搖頭道:“小心點總是好的,現在建康形勢險惡,你適才進入獨叟處後,我曾在附近一帶搜查,幸好沒有發現。否則現在我早派人再去巡查,對獨叟加意保護,不教你稍有閃失,更使你得完成希望。”
燕飛道:“獨叟的武功不在榮智之下,除非來的是任遙,自保,該是綽有裕餘的。”
宋悲風道:“是‘小活彌勒’竺不歸又如何呢?”
燕飛一呆道:“怎可能是他呢?”
宋悲風道:“你清楚這個人嗎?”
燕飛道:“他在北為是大有名堂的人,武功在彌勒教中,輿尼惠暉齊名,僅次於竺法慶,北方武林對他是談虎色變,想來,他縱或及不上任遙,也是所差無幾。”
宋悲風嘆道:“在司馬曜和司馬道子兩兄弟的授意下,王國寶把竺不歸請來建康,又要為他建彌勒寺,刻下竺不歸正落腳於竺雷音的明日寺,這事可以令你產生甚麼聯想呢?”
燕飛喃喃道:“王國寶、竺不歸、竺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