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張臉沉默著,墨色的發遮掩住半張臉,如獸般的眼眸眯起,直直地盯著茗曄的方向,對流醉的問話似乎未曾聽到般。
滄泠湊上前,“七皇侄,宮中事務要緊,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流醉知道他是擔憂瀾零,面色不變卻是焦急不已,“皇叔說的是,以流醉之見,這位可不是茗老王爺能招攬來的人物,其中想必有什麼內情。”
說著,雙眸斜向凌墨,這話可是說給他聽的。
凌墨將目光從茗曄身上收回,聽到流醉這話才似大夢初醒般,恍惚地低下頭半舉著雙手,盯著那副手套,久久不語。
流醉解下自己臉上的布巾,面色沉靜。昏暗的燈光下,映照著他眉間的細紋,似乎都能勾勒出一種美。
凌墨抬頭看著他,對於流醉的面貌視而不見。冷厲的神色漸漸爬上臉,“成王敗寇,凌墨今日領教了,如今我主既然落到你等手中,也是他的造化。不過這仇,凌墨記在心裡了,後會有期!!”
一個拱手,凌墨飛快地撤出了那些個官兵們的包圍圈,閃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滄泠心中大急,漏網之魚將來說不定就成了禍患,當然留不得!就在他跺腳要追之際,流醉伸手阻住了他。
“七皇侄?”滄泠不解地看向他,去勢也收了回來。
流醉若有所思地看著凌墨消失的方向,“皇叔莫急,這個人對我們怕是還有什麼用處呢,待我們仔細詢問過茗老王爺,再做打算吧!”
滄泠不明白茗曄會跟他們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但是對於流醉的話,他也無可厚非,只能遺憾地感知到凌墨的氣息逐漸消失不見。
流醉轉身來到蓮清等人的身邊,看著傷痕累累的眾人,滿是歉疚,“諸位族長辛苦了,今日茗府之事乃是為了我離殤之安危,天下百姓之興樂!父皇與流醉自是銘感五內,請受流醉一拜!”
說完,流醉便對著蓮清等人拜下身去,恭敬之情,顯而易見。
大長老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躲過了流醉這一拜,在他心裡流醉早就成了他們的主人,甚至比瀾零的地位更上一層,為主人盡忠,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他道謝的。
蓮清等人受了傷,有心躲也無力,更何況作為四族族長,流醉又是他們的晚輩,說這些話,行這個禮,也沒屈到他。
流醉站起身來,看著地上那兩攤腐肉,流出的黑紅色的腥臭血液正在汙染著周圍的生物,地上一陣陣地冒著黑煙,腐臭之氣更是刺鼻不已。
“這些東西留著也是禍害,怕是還需大長老費些靈力,注入燃火,方可完全消去。”
大長老站在一旁,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幫著加柴點火的官兵們,灼燒著那些腐肉。
流醉、滄泠心中都對瀾零甚為掛念,就在滄泠打算清點好人數趕緊回宮的時候,這才發現跟著他們來的胤早就沒了蹤影!
流醉抿緊了唇,他跟大長老是先到的,胤一直跟在滄泠他們身邊,因此也並未注意到。
滄泠皺著眉頭咬著牙,剛才一衝進來就跟茗曄的人馬對上了,胤也是從他身邊衝出去的,如今,人哪裡去了?
流醉壓下了喉頭的氣,冷著一張臉,“還請皇叔擔待,茗府的後續之事,以及茗老王爺都有勞您處理了。流醉掛念父皇,這便先回宮了!”
滄泠點了點頭,“路上怕是會有人埋伏,七皇侄還是同大長老一塊兒回去吧,定要平安才好。”
流醉點了點頭,對大長老說了幾句,又對蓮清四位族長一番客套,這才帶著人出了茗王府。
至於胤的去向,那還得從銘監視流颯,卻被人重傷說起。
傷了銘的人,是跟他有過一段故事的麟卿。說起他們二人,都是胤一手培養出來的,充當宮中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