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這個時辰要是再不睡,恐怕明天的早朝都起不來了。不過,人都帶來了,他也不能放著不管。
抬腳站了起來,略略微一整衣衫,焰裴看向那暗衛,“帶我去瞧瞧吧。”
“是。”
偌大的皇宮裡,看見的看不見的眼線遍佈,幾乎可以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久而久之的,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去冰冷又鮮有人煙的冷宮裡解決。所以,暗衛很自然的就將流醉跟瀾零安置到了冷宮的一處所在。
推開那扇腐朽破敗的門,寂寥的黑暗中“吱喲”一聲,讓人背脊生寒。秋夜風涼,在加上先前氣血上湧,體內經脈錯綜,這時候的焰裴十分虛弱。
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那張俊秀中又難掩殺伐之氣的臉,蒼白虛弱,繃緊的神色冷傲中並不會讓人覺得脆弱。
淡淡地睨了頭頂的匾牌:冷宮。不知道流傳了多少歲月,靜止在這個年代的古物,或許該慶幸當今寧華帝對於他的後宮一向不怎麼熱衷。
偌大的後宮,不過十來個嬪妃。能上數的,承過恩澤的似乎五個指頭都數的過來。而他的皇子皇女,也是這五個國家裡最少的。
兩個皇子,一個皇女,二皇子不過六歲稚齡,他的皇位鐵定是要傳給大皇子的。
嬪妃少了,作為帝君的寧華帝也不熱衷此道,這個冷宮也就更加淒涼了。
焰裴身後跟著那名暗衛,很快就進了一個小院子,推開房門,幾件傢俱擺置在中央,跟外面的蕭索不同,這裡雖然也是冰冷的,但是可以看得出還是有點人氣的。
房間中央放著一張華美的軟榻,焰裴輕車熟路地就走了過去坐下,然後轉開目光看向裡面那張床上躺著的兩個人。
流醉的臉朝著外面,再平凡不過的面貌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稀奇。焰裴的目光跳到他身上,大概是在他安寢的時候擄來的。
身上的純白色裡衣,布料精緻,領子跟袖口都繡著華美的細紋,銀線鉤織,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而無論從他露出來的手掌還是其他的直覺,焰裴就是知道這張臉,絕對不會是他的本來面目。
先前守在這裡的暗衛在焰裴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就消失了,不必說也知道他們在外面警備著。
焰裴這樣看著看著,就覺得哪裡不對,對身後的暗衛一招手,“熾彥是怎麼把他們弄暈的?”
暗衛俯下身去,“迷香。”乾巴巴的聲音,實在算不上好聽。
焰裴“唰”地就從軟榻上蹦了下來,然後以肉眼難見的速度伸出右手襲向流醉。
流血事件並沒有發生,就在焰裴的手掌掐上流醉的咽喉時,流醉早已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焰裴沒有再出手,反而甩著衣袖坐在了床邊,然後微微俯身看向床上的瀾零,“想不到熾彥聰明一世,竟然還會犯這種錯誤。”
淡漠的語氣,冷然的表情,如果可以忽略他那隻就要碰觸到瀾零的手掌,幾乎可以讓流醉覺得這人並不在意被人耍弄。
流醉也沒有想到,進了這皇宮他頭一個見到的竟然是這個人,莫非他就是寧華帝麼?
焰裴任由他打量著,手重新收了回來,人卻沒有離開,隱隱形成的威脅姿勢,讓流醉並不好輕舉妄動。
“閣下是誰?”流醉壓低了嗓音沉聲問道。
焰裴似是覺得他問的好笑,嘴角勾起,“這還是我想問你的話呢!深夜潛入皇宮,莫非是什麼亂臣賊子?”
流醉明白,眼下瞞也瞞不過去了,再加上瀾零確實是被他掌控,無論如何,他不能讓人傷了他!
“是在下莽撞了,寧華皇宮重地確實不能任我們來去自如,實不相瞞,在下深夜到此不是為了其他,只求閣下通報一聲,我等拜見寧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