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龍公子已經飛到高處,依然盤旋於群龍之首,另外幾條龍則都低□子,似乎專注地盯著異獸之門。
營帳所在之處地勢不高,幸好仍能看見大門處的情況。
景善若一眼就認出了穿得特別素淨的越百川——在眾仙之中,他的衣著也算是極易被忽略的那一類配色了。
不知為何,越百川只是在門前走動,偶爾抬頭望望天空。景善若看了一陣兒,並未見他有別的動作,倒是上方盤旋的巨龍來去幾回,多是飛到門前,引著腦袋檢視片刻,隨後抽身飛離。
“這究竟是在做什麼?”景善若納悶。
像龍公子那樣直接用頭撞,貌似是行不通的,越百川到來,是帶了什麼可行的法子麼?
她留神望著那處,卻不知明相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
“景夫人,當心啊。”明相道,“這緊接著,便是要開山放異獸出來了!你是凡人,恐怕經不起震盪,龍公子特地命老夫來護著景夫人你呢!”
“哦?那就多謝老人家了。”
景善若應一聲,便又請求道:“我可以靠近一些看麼?”
“啊?”
“既然有老人家你保護著,我就什麼也不怕了。我想近前些,看個仔細。”景善若笑道。
明相撓頭:“這……好吧,可是景夫人,莫要離老夫這杖子太遠。”
說罷,他便拄著柺杖,領路走在前面。
眾海將見他出來,雖都是乖乖讓道,可眼神中都犯著嘀咕,少不了多看景善若兩眼。後者甚至能聽見他人悄聲議論:“這位便是景夫人……”“公子昱那位……”
歸墟之中碎語恐怕更多吧。
景善若並不在意,只專心跟著明相往前,兩人到了視野開闊處,便尋了處石壁擋風,靜靜觀望。
“老人家,你知道臨淵道君打算怎樣開啟那門麼?”
明相答說:“嗯,說是要諸位龍神爺幫忙,將山體箍緊,莫要因道君之力而四散崩塌,造成玄洲島動盪,傷害島民。”
“……啊?”景善若愣了愣,“只是請龍神穩固山體?”
明相皺眉道:“是這麼說的,老夫也不信他有這麼大本事,連公子爺都撞不碎那門……嘖,且先看著吧。”
“老人家,當年鎖住那異獸的時候,是不是也全由道君負責?”景善若好奇。
“那自然不是!”明相道,“當年臨淵道君沒出什麼力!先王……哦,就是老鼎王公,先王迴歸墟之後,休養了好幾年,才算是緩過勁來,直罵那臨淵道賊、呃不、道君、罵他是奸邪小人呢!外界還都傳說是道君的功績!”
景善若喔了一聲,轉首繼續關注事態進展。
明相繼續道:“老夫倒要看看,這臨淵道君究竟有怎樣的本事,竟敢誇下如此海口——”
話音未落,那邊越百川就已經動手了。
但見他並未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走上神壇,抽出佩劍指向天空。
天上的數條巨龍得令,陸續降下,沿著山形盤住身子,唯獨留出異獸之門一處空隙。
龍公子是最後一個落下來的,他極不甘願地轉了幾圈,左看右看,試著上前去圈住山巒,卻又作出不願與群龍為伍的模樣,只是象徵性地伸出兩隻爪子,一前一後地撐在山壁上。
再怎麼明顯地不盡力,越百川也不與其計較。
只見他將佩劍挽了個劍花,在法壇陣列燭火上掠了一遍,隨即提劍,緩慢沉穩地步下神壇,來到異獸之門前。
眾人屏息望著他。
越百川祭起劍,平穩地刺入門內,如同插在一塊巨大的豆腐上一般輕鬆。
雖然龍公子與越百川有天大的不合,但前者是以身嘗試,深知那門有多牢固的。他見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