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推了推兀自出神的凝萱:“姑娘還在想碧潭說的話?老太太異想天開,想往你身邊塞人就塞人,想的倒是美。這得問咱們答應不答應,想收拾她們,辦法多著呢大不了,咱們一進王府就把那幾個狐媚子嫁出去,斬斷了老太太的耳目,看她怎麼辦。”
這未嘗不是個辦法,但在凝萱看來,卻是下策中的下策。她這個身份本就惹人注意,要真如此做,恐怕經過某些人的煽風點火,妒婦的名字就傳開了。
雖然折損了老太太的利益,但自己也沒討要到什麼好處。這種解決方法絕不是凝萱樂意見到的。
凝萱衝碧潭招招手,悄聲道:“你和翠黛相熟,替我好好打聽打聽,到底老太太瞧中了那些人,再叫笑槐的娘摸清她們的底細,可是家生子,可有父母兄弟,老太太既然要用她們,肯定是手捏著她們的把柄。”
宋嬤嬤遲疑的看著凝萱:“嬤嬤說,這事兒還得和大公主商議商議。”
凝萱嫣然一笑:“不急不急,母親自然有大展拳腳的地方。”
看著凝萱胸有成竹的模樣,宋嬤嬤也漸漸放了心。凝萱趁機叫碧潭開箱籠,“我們不白用翠黛一次,我記得前兒大夫人命婆子把咱們以前在小桃塢的東西搬來了?”
當初去公主府,大公主看不上魏家的東西,幾乎是重新添置了家當,凝萱又把值錢的東西都偷渡了出去,餘下的也只是大夫人當初按照姑娘們的份例打造的並不十分貴重的首飾。也不知這幾個箱子被扔在了哪兒,邊邊角角已經有了破損,但東西卻還是當年的東西,幾件首飾都被放的發烏。
凝萱自嘲的一笑:“剛得的那會兒,咱們當眼珠子似的日日擦,現在瞧,不過幾年的功夫,都看不上了。”凝萱惋惜的放下東西,與碧潭說道:“還是從我的箱籠裡找出一件送給翠黛。”
碧潭雖然和翠黛交好,但因剛剛翠黛在小屋裡的一襲話,碧潭聽的不大舒服,便道:“何必動姑娘那些,我瞧這幾件都不錯。”
碧潭隨手抄出箱籠裡的一對蝦鬚鐲,“足有四兩,送人一點不含糊,姑娘當初都捨不得戴它。”
凝萱用帕子接過東西,低低嘆息道:“當年的好東西,如今也成了舊物。”
宋嬤嬤若有所思,安慰道:“炸一炸豈不又和新的一樣?”凝萱偎在宋嬤嬤身邊,嗔笑道:“嬤嬤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碧潭驚呼了一聲,忙從箱籠伸出掏出一枚玉佩,“我說怎麼不見了,原來躲在這兒,姑娘瞧,這不是當年大姑娘送你的獨玉金鳳佩?你因嫌那明黃色的宮絛太過顯眼,所以親自打了這個絡子。”
宋嬤嬤眼光老辣,細細一想,笑道:“姑娘新做的那件湖色的春衫就很配這塊玉佩。他們不是鬧騰騰的說要去給大姑娘上香打醮嘛,姑娘索性就戴著它。”
那獨玉金鳳佩確實不同凡響,只是當年凝萱謹慎,還從沒戴過。想到要去給大姑娘上香祈福,凝萱倒是沒覺得如何彆扭,隨手就將玉佩交給了宋嬤嬤。
說話間眼瞧著凝萱就要回大公主那兒,老太太召集來了所有孫女,孫子們,當然,出征在外的三少爺不在。老太太將滿屋子兒孫環視了一圈,笑道:“大姑娘傳來好訊息,這是咱們家頭一個外孫,也是二皇子的嫡子,作為孃家,我們不好不表示什麼。祖母和大夫人商議過,明兒領著你們去長春宮好好拜拜。剛好錦鄉侯府家在長春宮打醮,請了我們去玩,大家就當給五丫頭踐行,又做了正經事兒,又玩了一回,豈不有趣?”
眾人忙奉承老太太思慮的詳細。
幾位姑娘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樂熙。錦鄉侯府最近和魏家走的勤快,而魏樂熙算是半隻腳踏進了東宮的大門,兩家往來會不會還有別的意思?魏樂熙倒是一臉的淡然,任憑三姑娘樂珊、四姑娘雅靜怎麼窮追猛打似的逼問,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