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的馬車出了豫州的城門,往前走了一日的路,終於在入夜之前到了驛站。
“郡主,今夜我們便在這驛站歇一歇吧。”車伕停下了車,對著蘇長樂道。
“嗯,好。”
蘇長樂的馬車停了下來,後面跟著的兩輛馬車也都停了,蘇長樂這一行人差不多有十個左右,幾個侍女和小廝是當初就跟著蘇長樂從金陵來到豫州的,現在蘇長樂要回去,這幾個本就是金陵的人便跟著回去。
蘇長樂從馬車上下來,阿珠給蘇長樂拿了披風披上,已經有小廝早早的進了驛站給蘇長樂安排住處。
“郡主,裡面已經安排好了,請郡主休息。”
小廝將一切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回來稟報蘇長樂,蘇長樂點了點頭,阿珠道:“前面帶路吧。”
“是。”小廝帶著蘇長樂往前走,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停住了腳步,“便是這裡了,剩下的人都安排在了旁邊的耳房中,郡主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叫人就好。”
“你們也都休息吧。”蘇長樂說道。
“是。”
小廝退了下去,阿珠推開了驛站房間的門自己進去看了一圈,一切都安排的妥當,甚至連洗澡水都已經準備好了。
“郡主,這裡面準備的還是很齊全的。”阿珠出來說。
“定是那些宮人在回宮之前就已經沿路告知這些驛站陛下的旨意了,我們這一路走的是官道,與那些來宣旨的宮人是一路。”
“陛下還真是……”阿珠抱怨著,她下半句話沒有說,但蘇長樂知道她想說什麼。
還真是沒給她不回金陵的選項啊。
“沒事,哥哥還在金陵,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去。”蘇長樂抬步走到了房間,略微的掃視了一圈,便看到了放在屏風後面的浴桶。
“裡面的水剛好,郡主要沐浴嗎?”
“也好。”蘇長樂往浴桶那邊走過去,“今日也累了一路了,一會兒你也洗一洗,與本郡主一起睡在這個房間吧。”
“是。”阿珠道,“那我便旁邊的軟榻,此地生疏,我與郡主剛好也有個照應。”
阿珠說著,便將蘇長樂的披風解了下來,隨後蘇長樂便解了衣衫,綁住了頭髮,到了浴桶之中。
此時已經完全到了冬日,剛剛蘇長樂的臉在外面有些被凍得發白,被熱水浸透了身子後,她的臉才紅潤了一些。
她頭上的細汗滴在了水面上,“滴答”一聲,忽然讓她想起了昨夜在離開豫州之前,林懷川忽然給她的飛鴿傳書。
上面寫著林懷川已經接了聖旨,並且已經出發往金陵去,剩下的事情,等到了金陵之後他們再做商議。
蘇長樂沉默的看過了這封傳書,隨即便抬手把它給燒掉。
她在浴桶之中閉上了眼睛。
不過是不到三年的時間,金陵這個地方,卻遠的像是上輩子去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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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夜許久了,三匹快馬疾馳在黑夜之中。
林懷川在接到了聖旨之後,便在第二日一早就出發,他一身輕裝,身後也不過跟了兩個副將。
“小將軍!”後面的副將問道,“距離婚期還有一段時間,小將軍不如緩緩,舟車勞頓小將軍萬一要是受不住該如何?”
“怎麼?就這麼點路程你們便受不住了?”林懷川笑著對後面的侍衛道。
這兩個人之前都是跟在林將軍身邊的得力干將,自然不會是林懷川說得那樣。
他們看著林懷川如此堅持,也不再勸他,三個人在黑暗中駕馬賓士。
直到從四周忽然殺出來了幾個黑衣人。
“小將軍小心!”後面的副將提醒道。
“籲——”林懷川勒住了馬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