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訊與四人描述一致,看來他們並沒有說謊。
只是營地裡這四人比他們描述的還要慘,乍一看會以為是四具屍體,兩男兩女全是瘦骨嶙峋、營養不良的樣子,他們身上衣不蔽體,眼神渙散、死氣沉沉地躺著,身旁還有一些嘔吐物和排洩物,招了一些蒼蠅,在不停地飛舞。
也難怪他們會生病,這樣的身體狀態,也就是仗著還年輕,要不然根本撐不過那兩個晚上。
見他們沒有威脅,王胖子和秀蘭也現身出來,推說在營地裡沒事做,跟過來看看。
沈曼如分別給四人號了號脈,向眾人道:“他們也沒有什麼大病,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太虛弱,再加上低溫著涼,徹底病倒了。只要吃點藥,再補充食物和水,應該能恢復過來。”
另外四人聽她這麼說,都露出欣喜和感激的神色。
其實他們自己心裡也有數,他們這幾人都很年輕,能有什麼大病,無非就是飢寒交迫罷了。但對於他們來說,藥、食物、乾淨的淡水,哪一樣都不容易搞到。
沈曼如他們早有準備,帶了兩個陶罐過來,和那天給老謝、老詹他們的一樣,一罐肉湯、一罐藥湯。
王胖子也帶來了他的“肚樂絲”牌放大鏡,現場生了一個火堆,將兩罐湯燒熱,給四個病人喝下去,不一會兒他們的症狀就緩解了一些,面色開始紅潤起來。
其他幾人也沒閒著,他們從附近砍了一些小樹,準備做成擔架,將四個病人抬回自己營地。
從他們的狀態看,他們八人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具備自救能力,索性好事做到底,將他們帶回去,治好了再說。
當然,這事還得徵求他們的意見,總不能強行把人帶走。
說是徵求意見,也就是走個形式,那八人這些日子已經被荒島折磨得不成人形,一聽說六人要帶他們回自己營地,都高興得泣不成聲、感恩戴德。
對於他們來說,要不是遇上丁字褲六人組,他們根本活不了幾天。
其實在他們到來之前,營地裡這四個病人正在商量如何自我了斷。他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四人可能就爬到海中自盡了。
一會兒工夫,六人就做好了四個簡易的擔架,六人抬著其中三個,對方那四人一起抬一個。
好在這四個病人實在太瘦,體重都只有幾十斤,他們抬著也不費力。
待回到營地,天已經擦黑了。
他們放下擔架,李金庫就跑去燒熱水,他們這八個人實在是太髒了,已經很多天沒有洗澡,尤其是那四個病人,病倒後他們上吐下洩、大小便不能自理,渾身散發著惡臭。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男女之嫌,沈曼如安排眾人,將四人的衣物全部脫下來,強忍著惡臭用熱水幫他們擦洗身體、清理身上的汙穢。
白雷雷給一個女生擦洗身上,發現她瘦得皮包骨,全身幾乎只剩一副骨頭架子,而距離他們上島才一個月,很難想象她經受了怎樣的折磨。
一邊擦洗著,白雷雷的眼淚就禁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之所以掉眼淚,一方面是出於同情;另一方面是出於共情,她想到自己與她們一樣流落荒島,唯一區別就是和王胖子他們幾人抱團取暖,這才過得好一些。
稍有不慎,比如其他人出現意外,或者受傷,自己就可能會落得和她們一樣的下場。
他們自出海以來,先後遇到海難、暗流、野豬、暴風雨等多次意外,每一次都是兇險異常地活了下來。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只期盼著他們六人能一直平安。
秀蘭和王胖子將幾人的所有衣物扔到開水中浸泡消毒,然後搓洗乾淨,掛到火堆旁烘乾。
待八人全部擦洗乾淨,衣服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