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用暴熊之力,只是普通的步兵招式,就將身手不弱的陌生人一劍削掉手杖的頂端。
“該死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大家都是熟人。”連退兩步,布魯斯發現自己低估對手的反應,立即拉開安全距離。
“你應該是四個人裡最神秘的賽爾,想要讓我相信,可以。出示你的信物!”當面一個下馬威,奧德里奇收起單手劍,卻沒有放回牛皮劍鞘。
受過生死之間的驚嚇後,神情變得不那麼從容鎮定的布魯斯,無可奈何地舉起右手,亮出他的冰霜戒指,被他帶到現實世界,不知道能不能釋放恆定固化的寒冰匕首。
“真的是你!親愛的賽爾。”特里斯收劍入鞘,鬆開左手的韁繩,喜出望外地往前走去,順便攤開雙手,準備親切地擁抱一起共患難的朋友。
布魯斯謹慎地走近,與碼頭區的隱形大佬熱情地擁抱一下,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的身份真是隱秘,讓我找了很久。”
拍了拍臨時的隊友寬厚的脊背,奧德里奇鬆開手,對方立即回應地後退半步,顯然對剛才不那麼愉快的衝鋒心有餘悸。
“離開後,我去了一趟北海,你怎麼找到我?難道不經意之間流露出洩漏真實身份的破綻?”
對此很是好奇的特里斯,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對方如何識破自己的偽裝,關乎自己最為隱秘的第二重身份,他自然要做好保密工作。
“並非你想的那樣,從細微的言行就能看穿某人的身份,這連暗警廳的資深探長都無法做到。我只是運用排除法,把一個個不符合資格的目標剔除。最後的關鍵,在伊斯特伍德城裡,傳統的騎士根本就沒有幾個。”
夜晚的街道行人很少,不過暗中盯著奧德里奇,行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為數不少,布魯斯不想說地太多,讓有心人聽去,多少也是個麻煩。
他半側身,右手向馬車廂門攤開,比劃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不過特里斯對此並不感興趣,拾起黑馬海耶克的韁繩,反過來勸說:“還是在路上散佈比較好,至少能輕鬆地透氣,待在封閉的車廂你,你不覺得煩悶嗎?”
遷就和忍讓是一種美德!布魯斯說服自己不要生氣,對於自己的善意被人無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挫折。
“好吧!那麼我們就在夜晚的街道上散步漫遊,好好領略不容錯過的沿途風景。”
潛藏在陰暗角落的刺客大多數放棄了行動,只有幾個兼職情報掮客的頑固者似乎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有價值的趣事,因此沒有隨大流地離開。
“你一去不回,我們四個人又先後進去兩次,都限制在既有的地盤,沒有往更深的地方探索。”
說到這裡,布魯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奧德里奇,發現他臉上毫無動容的神情,心裡頓時重重一沉。
“嗯!”特里斯的鼻子冷哼出聲,表示自己已經聽到,可是誰都能聽出來其中的敷衍意味,令負責這次意外重逢的主導者鬱悶不已。
一路上,都是布魯斯在引導說話,可是奧德里奇始終沒有給出正面回應,直到詩鷹街區的老巢在望,韋恩議員的獨子才拿出底牌。
“其他三個人我也找到了,一開始暴露身份,他們都有很強的牴觸心理,不過彼此坦陳交流後,逐漸放開心防走到一起。大家都在機緣巧合之下相識,約一個時間見面,這沒有問題吧。”
特里斯頓住腳步,側頭望著年輕的布魯斯,平和的眼神盯地他有些不自在,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
過了許久,奧德里奇才輕輕點頭,算是默許這件事,隨後逕自走近清道夫工會的地盤。他正在忙著戰爭債券法案的相關事宜,又得分出心思時刻關注北方海域的交戰,對這些年輕人爭權奪利的遊戲實在提不起興趣。
已經沒有收服特里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