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說什麼呢。”趙爺爺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眼皮耷拉下的眼睛有些躲閃,面露愁色,“這是丫頭的心願,丫頭找我們幫忙,是信任,別帶個人情緒,你不還覬覦過她的命嗎?怎麼現在心疼了?”他雖然話語譏諷,臉上卻無半點嘲意,這話並不是有心的。
人和人的關係甚為微妙,就如同我和夏重彩一樣,我曾經恨死她了,她的死,我也難過。
裴爺爺以前是和我有過不快,甚至是生命上的博弈,如今也會因為我即將死去而難過。
“這沒什麼。”我的聲音有點低沉黯啞,這是情緒上的反應,故作輕鬆地說:“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的父王母后還不是同意了,若是真為我好,就按照你們心裡認為的正確的路走。”
我們三個人愣了有一會兒,都沒說話,商量死刑的事,的確不大容易過心理這一關。
我朝空中吹著氣,將一個快要落到我身上的葉子吹走了。“我需要你們在場,當天。”我終於找到了可以開口的地方。
趙爺爺擺弄著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濃墨也有個相似的,我見過他用那個捉鬼,捉妖。
他的嘴唇有些乾癟,和家奶一樣,眼神雖然不那麼溫暖,也並不陌生,趙爺爺撥動著上面的指標,“一定不止我們,這樣的盛況,妖界道界都沒見過,場面可以控制得了嗎?”
裴爺爺遞給了他一個資訊滯後的鄙視眼神,“這你就不知道了,除了邀請,道界去不了,這是屬於妖界的功勞。”
“這樣我們的位置必須要靠近中心。”趙爺爺又撥動了下羅盤,羅盤指向了我的方向,他樂在其中。
“你們倆是特邀嘉賓。”在處決現場,有道士坐鎮不會引起妖界的懷疑,“濃墨在處決太陰的時候,我們就這樣……”
大概有一個小時,該說的都說了,我鬆了一口氣,像是從身上卸下了很重的擔子,不是他倆的話,這些壓力都要我自己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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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濃墨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他是透支了身體的所有能量才會睡了那麼久。
斑點審訊蛇閩的結果我很滿意,九尾狐作證蛇閩拿陪他一夜來交換俊案子的平安,他還在談話中迫不及待地暴露了誣陷一事。多簡單,我拿回了斬妖鏈,俊安子也沒被誣陷,反而和九尾狐不再爭吵,感情更近了一步,眼鏡長老也更加喜歡這個兒媳婦。
蛇閩啊,還真是做了個大好事呢,幫我辯駁了誰是內奸,還把自己的自由給搭上了。對了,他被剝奪了500年的自由。終身監禁是太殘忍了,蛇族至今還沒有過這先例。最後一次看在蛇小可的份上,斑點給他減刑了,蛇閩刑滿流放,剝奪蛇籍,永生不得回蛇族。
停下腳步,“需要我陪你進去嗎?”濃墨摩挲著我的手心,問我的意思。
阿藍被軟禁的地方外觀是這樣好看,亭臺樓閣,鳥語花香,可我心情卻舒暢不起來。
“讓我自己做個了斷吧。”這樣的場面只屬於我和阿藍,也算是姐妹走到終點的告別儀式了,我捏了一下濃墨的手,“等我。”
在我走之前,一一解決完這些事,還真是痛苦。
本想留著阿藍,繼續引出太陰的計謀,想了又想,還是讓她走吧,繼續參與下次,對阿藍沒好處的。
伺候的蛇婢引我入內,便輕聲關上了門,只留我二人在這樓閣之中。
來見阿藍前,我特地換上了我最喜歡的一件長袍,它有著金色拖地水紋後襬,每走一步,彷彿它都在搖曳,腰間繫了一串鈴鐺,走一步,聲音都要響好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