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突然兩個小孩停下來了,回過頭來,看著小明,這時的我寧願夜視能力像剛開始那樣很差很差,也不要好到一下子就看到他們那張臉,我第一次看到阿婆的鬼魂時,是大白天,那時都沒有現在這樣來的清楚,我很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臉,慘白慘白,像抹了麵粉似地,腿本來就軟了,再跑了這一陣,快癱坐下去了,眼淚止不住,就是出不了聲,就像在夢裡一樣喊不出聲,多麼希望那是夢,可是根根豎起的寒毛提醒著我這是真實的。
我的視力弱,可夜視能力和感覺絕對靈敏,這回是真遇上東西了,我顫抖地拉了拉身邊的兩位,他們還沒看見那兩個東西的臉,小明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舉起手電筒就要往他們臉上照,這時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邁開千斤重的腿,朝小明奔過去,按住他的手電筒,“小明,不是他們偷的!不,他們沒偷!不是的!我們的蝦籠沒被偷!快回去吧!”
“真的?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那我們快回去吧。”我根本不敢看前方,我知道他們一定在拿那兩雙無神的眼睛瞪著我。
小明又對他們說:“既然你們沒幹!哎,快回家吧!這麼晚了,兩個小伢……”
“走啦!”我使勁拽著小明的衣服,生怕他把那兩個東西說過來了。
“他們沒了。”什麼?我抬頭一看,早已不見他們的身影。
回到家裡,我就發了高燒,當天夜裡胡亂做夢,夢裡總是看見那兩張白粉似地臉,家奶整夜都在給我擦身子,身上就像被踩了,很真切地像是被車輪碾過,疼入肺腑,家奶說我那夜就在喊著疼,問我哪兒疼,我也回答不上來,就是疼,哪兒哪兒都疼。
第二天早上面皮黃的就像鬧了饑荒,可奇蹟般地就好了,也不發燒了,可第二天夜裡,又開始發熱,整夜整夜說疼,家奶又熬著夜給我擦身子,奇怪的是,太陽一出來又好了。
家奶就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受了驚嚇,我看再也瞞不住了,便全盤托出,家奶免不了罵了我一番再抱著心疼一陣。上午就帶著我去了當地有名的雙關廟,這間寺廟是很有名的,家奶每年的臘月初八都會和很多人一起過來討要臘八粥,我也來過幾次,都是在門口望著,家奶從不讓我進去,怕我身上陰寒之氣太重,這次家奶仍然留我在外面。
看到門口的石獅子,我竟然有種害怕的感覺,很壓抑,家奶沒一會兒就從裡面出來了,出來時,手裡還拿著一把點燃的香,彎下腰開始燻我的腳。
燻完我的腳,開始往上燻,燻到我的鼻子下方時,家奶說:“多吸幾口。”
我連忙吸了好幾口,一股濃香進入我的鼻腔,差點兒被嗆到,等我全身香飄飄後,家奶拉著我進去了,裡面好多尊菩薩,家奶沒做停留,直接拉著我穿過一個院子,裡面才是正廳,有幾個小孩在吃飯,一個女管事迎上來了,“就是這伢子吧,跟我來。”
我不知道寺廟也會有女管事,還會收驚,她把我們帶到一個偏殿,吩咐我坐下,我坐在椅子上,只見她在碗裡倒入一碗米,用布包裹好米,倒過來,然後喝了一口水,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往我臉上噴了一口水,接下來又噴了幾水,我的臉上掛了好多水珠,然後她開始拿起倒置的用布包好的碗,嘴裡開始唸唸有詞,我被水噴的眼睛都睜不開,又不敢亂動,模糊著眼睛看她一邊念一邊抖動手裡的碗,唸了一會兒,我臉上的水還沒有蒸發完,就見她開啟布,把裡面的碗倒置在布上,再揭開碗,少了一大塊米!
她對家奶說:“嚇得不輕。”真是太奇怪了,那一大塊米呢?真的就在眼皮底下沒了!難不成這是魔術師?
她又拿出一個黃符遞給家奶,“回家後火燒,加水讓孩子喝掉。”然後把剩下的米倒入一個袋子讓我們帶回家放在床頭或枕頭下。這樣就算完了?
回家的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