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躺下第17天的時候聯絡上了大伯伯,大伯伯聽說阿婆快死了,聲淚俱下,但是他回不來,見不了最後一面,因為說來也怪,他也做了手術,腿腳不便,人還躺在醫院。回頭家人在阿婆的床前說,大哥回不來了,大哥也做了手術躺床上呢,你等不到大哥了,聽到這一句話,阿婆終於斷了氣,結束了這遭罪般的日子。
葬禮準備進行地很快,因為這半個月家人已為阿婆準備好了一切,壽衣燒盆等等一應俱全。我想阿婆既然已經去了,那應該沒事了吧。我也跟著家奶參加了,靈堂要磕頭時,山人說額幾個要避諱的屬相,而我的屬相不在其中,當時阿婆家不僅請了山人,還請了算命的,我把毛巾披在頭上,剛抬腳要跨進去,算命先生就把我給攔下來了,說我不能進去,家奶見到這番情景,拿下我頭上的毛巾就拉著我回家,邊走邊嘀咕:“原來事情都做過了,還是要忌諱啊。”我迷惑了,我的屬相不相沖啊。
“家奶,那個爺爺欺負人!”我不甘心,又不讓我進去。
“別亂說話!”家奶喝止我。
“我沒亂說話!我只是想進去和阿婆說聲再見。”我哭了出來,還是因為八字輕嗎?
“先生說你不能進,聽著就是了,乖乖在家待著,家奶去看看。”說完家奶就出去了,我難受的要命,坐在家裡,心情很低落,我一直懷疑爸媽生下我之後,把我放在這裡的問題,看來真的是我的原因,我是不祥之人吧,所以連靈堂也不能進。
過了一會兒,家奶回來了,家奶看我不高興,就安慰道:“你知道自己八字輕吧,先生還說你身上喜氣太重,進去那裡會犯衝,莫要多想可曉得。”除夕出生,喜氣太重?真的是這樣嗎?還是另有原因?那為何家奶不讓我告訴別的自己的生日呢?這是件好事啊。
阿婆去世後,阿公明顯落寞,家奶說,這樣的老兩口,一個走了,另一個會想死的,要不就是三年之內帶走另一個,要不過了三年就沒事了。清明阿婆的兒子媳婦兒去上墳時,一看墳包一家子都震驚了。
那一片墳地都鬱鬱蔥蔥,就阿婆的墳頭上寸草不生,家奶聽說了,跟我說,阿公三年之內必走,因為墳頭不長草就說明阿婆在等他一起,若是過了三年沒事,那才是真的沒事。聽得我毛骨悚然,阿公太想阿婆了,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蓋阿婆的衣服入眠,雖然我佩服他們的感情,也羨慕他們的執著,可是總感覺很恐怖。
四年級末,我的視力已經開始下降了,下降得很迅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看東西就不清楚了,比如平常美麗的星星,看起來也和月亮一般大,即使是月牙,在她看來也是個圓盤,眯著眼睛看的時候,才勉強能看清楚輪廓,世界突然變得模糊了,連舅舅家奶也變得模糊了,我很是害怕,以為自己要瞎了。舅舅帶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這是近視該配眼鏡了。我竟然近視?我一不喜歡看電視,二那時又沒有電腦和手機,讀書任務也很輕,年紀小小就近視?沒辦法,就去配了副眼鏡,就上課帶。
可視力依然直線下降,家奶和舅舅一商量,覺得不對勁,我爸媽視力都很好,生了個孩子偏就是個大近視,爸媽聽說了急著要接我回城裡去看醫生,這不正常。我也以為生了病,就整天哭,心想哭瞎了就算了,反正這樣不就跟瞎子又有什麼區別?沒多久,爸媽就帶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醫生,是算命的。
我在同齡人中算是早熟的,我知道討厭一個人還是要有正當理由的,我討厭算命的,是真的很討厭!他憑什麼一句話就讓我遠離父母十幾年?從小缺少父愛母愛,從爸媽那兒得到的永遠只有生活費和電話上的寥寥數語,而且這個算命的十有**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他是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而且還有個高人的名字,沒錯,他就叫高人。看見我就直對我爸媽說:“命該如此啊!果然是這個命!也虧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