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笑鬧的聲音也漸漸遠去,輕輕地應了一聲。直到街道兩旁的房舍稀少,寬闊的大道旁只剩下光禿禿壓著積雪的樹木,花溪才放下了手中的車簾。
到了宮門口,信王隨行的侍衛來請花溪下車。
這裡是迎客進宮的側門,門前已經有宮裡的侍者整齊列隊等候。
嵌著鎏金銅釘的大門,在高高的灰色宮牆的掩映下,那硃紅的顏色顯得格外鮮豔。站在宮門口,那肅穆威嚴之下的壓抑感讓花溪有些不適。
信王輕聲道:“不必擔心……你跟好威遠侯夫人就是了。”
花溪輕輕地點點頭,與薄野信分開,隨著慕向卿跟著另外兩位侍者上了轎。韻琳和韻寧也從後面的車上下來,規行矩步,大氣不敢出一下,低頭緊隨其後。
慕向卿帶著花溪三人乘了轎入了內宮下了轎,有女官迎了上來,請慕向卿等人去太后宮裡拜見。
四人行了兩刻鐘隱隱看見了頂著琉璃瓦硃紅宮牆,約莫行了百步遠,便看見了一扇漆黑的烏木大門,上頂高懸著提書“長春”二字的藍底鎏金匾額。
花溪低眉斂目跟著慕向卿進了宮門。
入了殿,滿戶香風,嬌笑軟語,便知這殿裡的人不少。
慕向卿和花溪四人進來,笑聲漸歇。慕向卿領著花溪三人給太后行跪禮問安。
“起來吧,今兒隨意,勿需多禮。”太后笑著叫慕向卿她們起身,目光又在她身後的花溪三人身上停了停,“哪個是信王認的女兒啊?”
慕向卿笑著牽著花溪的手示意她上前了一步,“花溪快給太后行禮。”
花溪從慕向卿身後出來上前一步,也不知是不是緊張過頭,還是適應了這裡的氣氛,她倒是不似剛才進宮那般忐忑,微笑著朝太后福了福身,“花溪拜見太后,祝太后福壽安康,青春永駐。”
花溪微微抬起頭,讓太后瞧了個清楚。
她上身穿著珊瑚紅繡白梅緙絲面小襖,領口鑲了銀狐邊,下身著了條十二同月白湘裙。芙蓉面,秋水眸,五官柔和了大華人和西月人的特點,既柔且媚,容色俏麗。面露微笑,不卑不亢的,不見緊張之色,倒真有幾分白梅清傲之氣。
花溪自也看清了太后的模樣,太后如今六十有餘,一身繡金絲牡丹的明黃宮裝,珠翠釵環綴於烏髮雲鬃間,濃眉大眼,五官裡倒是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靚麗容色,儀態雍容,整個看起來也就是五十歲上下。
太后看著花溪點頭說:“瞧著小嘴真甜,哀家一把老骨頭了,哪裡比得上你們這些花兒一樣的女兒家。”
旁邊自有人附和,道太后保養得宜云雲。
太后又笑著打住了眾人:“好了好了……花溪這孩子倒是惹人疼,頭前聽說你制香出眾,得了個‘香美人’的諢名,今日一瞧還真是名副其實,難得又生得這麼乖巧伶俐,哀家見著也喜歡!信王好福氣,連哀家都有些羨慕。來人啊,將我那對紅翡鐲子拿來給花溪。”
“多謝太后賞賜!”
“皇祖母偏心,瓊枝問您討了兩次都沒見您捨得給,今日怎麼就給了花溪了。”殿門外瓊枝人未來,聲音已到。
太后笑意更勝,“人都來了怎的還不進來,準備躲到幾時?”
長公主與瓊枝走進殿來,眾人紛紛起來行禮,長公主與瓊枝向太后問安。
太后衝瓊枝招招手,瓊枝便走到太后跟前,撅著嘴扯著太后的衣袖撒嬌道:“怎的?皇祖母是不是也準備賞瓊枝點好東西?”
太后被瓊枝的神情逗樂了,“你個小東西,瞧著別人的東西都眼紅,上次你看著那對玉瓶這回回去便拿上便是。”
瓊枝眉開眼笑,忙福福身謝過太后賞賜,說完還不忘朝花溪擠了擠眼睛。花溪的唇角又向上揚了揚,這瓊枝還真會趁火打劫。不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