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時,她拍拍腦門:放沒放鹽呢?
而最先叛變的,居然是幾天前還勸江源達要先解套的任建國,他說:
“我兒子那,就十萬塊,當初也以為他是要和小朋友做點小生意,男孩子嘛,嘖。現在、嗯,反正我能當沒有,十萬還是豁得出去的。”
說到這,還像是認可自己一樣點點頭:“再說我兒子應該能爭氣,賠了趕明也能還我,我是不拋啊!”
林雅萍馬上附和,一副蝨子多不怕咬的模樣:“對,咱家再缺錢,也不差孩子那十萬。”
說完坐在那,林雅萍情不自已開始回味股票大廳的一切。
那飄紅的線路圖,那一個個打了雞血的股民,那狀態。
哎呀,現在想想腦子都熱,都有點控制不住還想再往裡扔點。
得,這兩口子是率先進入第二階段,並且現在是毫無心理負擔,因為這回賠了賺了,可和他們家任子滔沒關係了。
再看,蘇玉芹到了自己家後,進屋就直奔電話,打給江男。
由於是走廊公共電話,別的學生得去喊、去找,她在等待的時候情緒變得更焦躁了。
江男剛剛一聲媽,蘇玉芹就語氣很差道:“男男,聽媽媽的話,回本了,拋了!”
江男剛收拾好書包,準備週末回家,這還能回了嗎?一天天煩死了。
“媽,你和我爸也聽聽我的話,行不行?回本就拋,我在折騰什麼呢,光為國家貢獻印花稅了,白玩啊?愛的奉獻啊!”
“男男,媽求你,”蘇玉芹聲音又軟和下來,人卻已經哭上了。
蘇玉芹真心覺得:趕上不折磨你們了,瞧瞧這些天,她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忙得腳打後腦勺。
江男也抱著話筒,假哭道:“媽,我也求求您了,要不然我白捱揍一頓,我容易嗎?”
蘇玉芹掛著淚珠,默默掛掉電話,看向江源達。
坐在沙發上的江源達,舔了舔下唇,有點可憐巴巴道:“老蘇,咱再觀望兩天吧,掙、掙點利息?”
“你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蘇玉芹轉身進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為什麼,江源達腦子暈暈的。
他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普通老百姓眼睜睜見到掙錢的心理,他都有。
沒有的總想有,得到的還盼望。
大夥都說形勢好到不得了,大夥都沒拋,別人說他撿錢還要往外扔是傻子、是缺心眼,那說明大家說的就是真理啊,要跟住腳步。
江源達勸自己,再挺幾天,就等幾天。
他的想法也開始由回本,變成只賺一點,賺一點就收手,要不然白打孩子,再說他還有藥錢呢?他都瘦了。
至此,他也步任家後塵,正式進入第二階段。
在飄紅的第二週、十天後、半個月後。
江源達就跟上班似的,天天跑股票交易所,天天泡在那兒。
人家關門了,他要是被刺激的還沒過癮,再拽上新認識的幾個股民,就近去茶座接著嘮嗑,聽氣勢如虹的話撲面而來:
“看著吧,我覺得接下來,會有一波更凌厲的飆升走勢!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哇!”
另一個接話,一副被人洗腦般的亢奮點頭,推推眼鏡:
“那是必然,我早就預言過,要知道今年是啥?國慶五十週年吶!”
江源達磕著瓜子,他就品吶,這兩位,一位工會的老同志,一位政協的,這都是端鐵飯碗的啊,那還這樣說,一準錯不了。
更讓他奠定信心的是,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在十五號這天,刊發對股票論點《堅定信心,規範發展》。
這評論一出,那絕對是為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