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滾犢子。
我不跟你說了,就是打電話告訴你一聲,至於你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我閨女不能白捱打。”
聽到忽然的斷線聲,江源達氣不打一處來,說完了嗎就結束通話?這妹妹,活八十也就這樣了。
江源達聽的稀裡糊塗的,咋回事沒弄懂,誰和誰打的,又因為什麼打起來的通通不清楚,當然了,也不需要再問。
他現在最著急的是,老父親什麼情況,女兒有沒有哪塊也跟麗麗似的被打壞了,這兩點最重要。
趕緊一手拿起車鑰匙,一路打著電話出了家門,都走到停車場了才想起來,錢包裡就剩下一百來塊錢,又反身重新回了家,在床墊子下摸出一沓錢塞進小皮包裡,將皮包夾在腋下。
江源達已經習慣往家藏錢了,從他娘沒那年,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因為當年搶救親孃就被錢憋過手,那時候大半夜的,求爺爺告奶奶下保證,跟人醫生解釋錢在銀行裡呢。
而無論到啥時候,老爹那頭都得他花錢,這事兒,他也早習慣了。
江源達繼續給弟弟家打電話,但是直到將車開到加油站,又駛離,馬上就要奔高速去了,江源景家電話也沒人接。
至於他女兒的手機呢?
這讓他再次猛拍方向盤下決心地想:“等見著了,就先給閨女電話摔了,拿著沒毛用!”
一個半小時後,江源達忍著腰疼,將車打雙閃停在應急車道上,下來直直腰。
剛下車時,他連腰再加脊椎骨都感覺僵硬了。
這幾天,他去幾個店裡包括去這去那,都是打車來回,一上計程車就斜著身子歪在後座上,這腰到現在也沒好利索。
別人都勸: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幾天,但是真著急,比如現在,沒多遠的路程卻受不住。
而且江源達下車直腰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妹妹給他來電話之前,他正跟蘇玉芹通電話呢。
和蘇玉芹聊啥呢?
在他看來,沒說別的。
就尋思女兒不在家,他問問蘇玉芹擱家幹啥呢?這兩天又在忙什麼,有點惦記。
畢竟從出院之後,再沒見著過。
結果那女人一口一句:“你有病啊?沒事老給我打什麼電話。”
他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和蘇玉芹說:“別掛,我還真有事,男男給我來電話說,爹在源景那頭不咋好,這話,我跟別人也不能說,磕磣,也就能和你嘮嘮。”
還行,蘇玉芹下意識的反應讓他挺滿意。
那女人也不著急像躲瘟疫似的要結束通話了,馬上問道:“怎麼個不好法?”
然後他就說了,將女兒告訴的那些,通通學了一遍,還告訴道:“男男明天就回來,這趟領她爺爺一起回,要領我這來。”
蘇玉芹不帶好氣地說:“不領你那領誰那去。”
他一聽,趕緊借坡下驢商量道:
“老蘇,我想跟你商量個事,爹身體不好,知道咱倆的事指定得氣夠嗆,我怕萬一啊。
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就是沒事來看看我,不是,是來看看咱老爹,給他老人家做做飯。
一看咱,還是一家三口挺好,我尋思著,先別告訴他咱離婚的事,就說我住這頭為治腰,成嗎?”
蘇玉芹回答的乾脆利索:“不成,你咋那麼會尋思,早尋思啥了。”
“老蘇,你這樣真不好啊,咱倆之間,就一點那個什麼情都沒有了嗎?一點都沒有啦?啊?!”
人家蘇玉芹,根本就沒管江源達生不生氣寒不寒心,只覺得胡攪蠻纏。
已經離婚了,還要瞞著,小孩兒啊?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嘛。
“看見男男讓她馬上回家,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