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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憶然臉頰氣鼓鼓地偏過頭去,活像一個洋娃娃,可愛到不行。她威脅道:“以後休想我再叫你!”
“咳……”被她假裝生氣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風瀟月掩唇輕咳,眸中笑意綻放,“好,那我下次儘量醒得慢一點。”
“風、瀟、月!”陸憶然瞪他。
“好好好,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風瀟月笑著坐了起來,拉過她的手討好道。
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他傾身上前,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怎麼突然想到要叫我起床?”
陸憶然用手肘推他,不想和他靠這麼近,每次他只要一湊上來,她的心就會莫名其妙地跳快。
“你自己說的,你今天約了故人,有要事要辦。”因著他近在耳畔的呼吸,她的聲音也比剛才低了幾分。輕輕的,恍若染上了幾分嬌媚。
聽了她的話,風瀟月眸中的笑意加深。他記得這件事他只說過一次,也只是隨口提的,沒想到她居然記得這麼牢。
“然兒……”風瀟月低低地喚她。左手攬著她的肩,右手握著她的齲�摹�
那天以後,他就一直這麼叫她。他很喜歡,她也沒有反對。
陸憶然回頭,被他眼中的迷離所震懾。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隱隱顯露的某種情緒。
不似洶湧,卻炙熱純粹。美得讓人陶醉,美得讓人流連。
那是那天在他的擁抱中,她不曾看到的。
倏地,她的心,竟不自覺地亂了起來。
為了掩飾住心下的慌亂,陸憶然輕捶了他一下,用不大的力氣推開了他,小聲道:“你快點起來啦!我好睏,我要回去補眠了!”
說完,掙開了他的手,再次落荒而逃。
在她走後,風瀟月低頭看著空空的掌心出神。方才的餘溫依舊,就好像那片柔軟,仍被他執於掌中。
*** ***
閒來無事,陸憶然撐著一把紙傘在花園裡閒走。自從來到這裡,她還沒有好好地看上一番,趁今日風瀟月不在,日頭也不是很大,她便出來四處逛逛。
經過的丫鬟小廝看到她的時候,都奇怪地看著她手中的傘,但也不敢造次,恭敬地向她彎腰施禮。他們深知雖然陸憶然來路不明,卻是被少爺寵得緊,而且她如今還住進了少爺的別院,照著趨勢下去,長此以往,過不了多久她便會成為這風府名副其實的女主人。
對於這些繁文縟節,陸憶然自是不習慣,可時間久了,也就淡然了。她向他們點點頭,然後順著目光移到了紙傘上,不禁失笑。
還記得那日風瀟月帶她出城郊遊,因為天很熱,所以她帶了一把大大的黑色油傘。起初風瀟月還不明所以,當她下馬車後,頂著太陽撐起來的時候,他頓時啞然。
後來陸憶然才知道,他們這個朝代的女子並無在烈日下撐傘的習慣。大家閨秀不願意被曬,自然也是待在房裡練字看書,或者學學女紅,甚少出門。而普通人家的女子從小就習慣了在這樣的日頭下幹活,也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她這一舉動,在風瀟月的眼裡,也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第二天,風瀟月就帶了一樣東西給她。陸憶然開啟一看,卻是一柄細小紙傘。因為她昨日說油傘太重,不方便拿,所以做傘的材料是用細竹和雲母片製成的。在古代,雲母片一般都是用來糊窗戶的,但價格並不便宜,所以只有大戶人家能用得上。
風瀟月說紙質的被風一吹就會裂開了,而布做的又怕她覺得太重,所以就用了雲母片,又輕又柔軟且不容易壞。
怕白色在陽光下會變得刺目,於是風瀟月讓陸憶然拿著傘,親自提筆作畫,不出多時,一副瑰麗的山水畫便出現在了傘面上。
青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