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的朝那兀自端坐的人走去,似乎是察覺了來人的逼近,男子猛然抬起頭來,一雙憂鬱有神的眸子直射過來;雖是如此,但不失清澈明亮。男子劍眉星目,憂鬱的眼神下是一廷堅毅的鷹鼻,薄薄的嘴唇不失淡雅。透過兩鬢的縷縷斑白,可以看出這曾經也是個歷經滄桑的人兒。
暗影(6)
“何人來此?”男子喝問道。
“我……我是無意間才落到此處的。”面對著男子直逼的眼神,得志畏畏縮縮道。
男子又威逼道:“來此何干?”得志什麼也說不出來,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來這幹嘛,但是還是趕緊回答道;“我這就走,打擾了!”
向來處走去幾步,可立即覺得不妥,怎麼上去啊?好不容易絕處逢生,怎可就此放棄呢?!得志才走了幾步又調轉回頭來。
玉座上的男子一雙深邃的眸子放出一片光來:“嗯?”
“對不住了!無意間冒犯閣下,但我實在沒處去了,能不能……”
男子突然自玉座上站起,神色忽然變了,變的異常難看:“何人犯我清夢?!我已準你離去,你為何還要回來?”
男子手拍扶手,怒喝道,“當真找死嗎?”
得志心驚不已,如墮冰窟。何曾料到一動不動,起初波瀾不驚的人突然惱怒起來,而且這氣勢直如波濤洶湧,煞能震懾人心。
得志不敢再看那人,也不知道能再說什麼,即使有話也不敢說出口。
“快快離去吧!趁我心情沒有壞到極點!”男子轉而用平緩的語調說道,說完便朝著玉座走去。
男子身著一件黑袍,手腳都被罩在裡面。烏黑的長髮隨意飄散在兩肩,即使隔著黑袍也可以看出那挺拔的身姿。
得志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現如今也被迫打消了,心下絕望不已;或許是這絕望助長了勇氣,得志索性把心一橫,朝著男子的背影喊道:“如果不走又如何?”
喊完這句更增底氣,直望著黑衣背影等待著未知或許可怕的回應,說話的人面色堅定。
黑衣男子不再移步,停頓在玉座前,卻不轉身,也不回話。時間定格了幾秒鐘,取而代之的是相互間的沉默。
幾秒鐘後空間裡傳來一陣輕笑:“哼!好個‘不走又如何’!你當真不怕我殺了你?”
得志也回道:“殺了我又如何,我連自己的兄弟也救不了,我還會在乎生死!”
男子似乎不曾料到這一句話會輕易從階下瘦削男子的口中說出,不禁轉過身來正對著來人,用眼重新審視對方。
“你說你連兄弟也救不了是什麼意思?你兄弟現在正在這嗎?”
得志面露哀痛之色,道:“說不定現在……現在已經……”
到這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忙以袖拭淚。
黑衣男子不但不再追究剛才的事,還接著問道:“究竟在這裡不是?”
“嗯,就在上面。”得志以手指天。
黑衣男子得到回覆後即刻點了點頭,隨後衣袖在空中輕舞,舞成了一朵墨色的蓮花,蓮花徐徐向外張開,盛開的墨色花瓣越來越大,最後竟超過人的大小。
墨蓮雖是墨色,卻是虛幻的夢影,人指尖輕輕劃過,即刻引起夢影的微微浮動,在人看來彷彿空中浸透開來的墨汁。
黑衣人喊一聲“陡”,盛開的墨蓮花瓣上居然承載起四個人。得志不由的驚詫了聲,花瓣上承載的居然是他的同伴,他的生死同伴,還有他的胞弟。四人都閉著眼呈躺姿,彷彿渾然不知世事;抑或已經死了很久。
只見死人的衣襟還在下面擺動,好似有微風拂袖。墨蓮雖是虛幻的,卻託著四人,不至掉下來,四人就這樣安逸的躺在似真似幻的墨蓮花瓣中,像一群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兀自未張開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