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官雲澤一言,廳內諸人目光同時看向了那名為裴律的青年。 裴律文質彬彬,容貌清秀、沉默寡言,顯然並不是上官聖族的人。 但他,卻是跟著上官雲澤參加的今日宴會。 從上官雲澤態度上來看,並沒有將裴律當做是下屬,反而更像是朋友。 眾人各異目光注視下,裴律沒有二話,翻手取出一張古琴,橫置在了席桌之上。 琴音在其手指撩動下,於廳內響起。 初時如緩緩如流水潺潺,低徊婉轉若切切私語。 待琴聲漸漸轉急,又如千軍萬馬奔騰而至,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 廳內眾人聽此琴聲,竟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不知不覺間,情緒為之所動。 “好厲害的琴音!” 童鎧心中暗驚,這才意識到裴律的不凡。 單憑裴律此曲,他就可以斷定。 裴律,定是琴道高手。 此時,凌天、童欣葉以及皇甫長老三人也已來到了童府門外。 隨著三人一步踏入大門,便也聽到了那遠處傳來的琴音。 “這首曲子是?” 凌天眉頭微蹙,聽聞此曲,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怎麼了,公子?” 因為凌天的突然駐足,童欣葉立刻問了一句。 凌天目光凝了下,仿若是想起了什麼。 跟著,他又搖了搖頭,笑著一言,“沒什麼。” 三人循著琴聲走去,也無須任何人引路。 幾步路間,就來到了宴廳之外。 童欣葉的情緒,隱隱變得緊張了起來,雙拳緊握,掌心有汗水冒出。 若非是有凌天、皇甫長老在側,她斷不敢一人踏入廳內。 “進去吧。” 凌天見童欣葉神色緊張,不禁笑著一言。 話落,他便率先邁步而出,第一個踏入了廳內。 廳內諸人,除正在撫琴的裴律外,目光悉數落到了凌天的身上。 童鎧、殷戰幾人,眼眸更是閃爍出了一道鋒芒。 不過,凌天卻沒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他在進入廳內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撫琴之人。 然則,在他留意到裴律,看清裴律的面容後,心中卻又浮出一絲失落。 “不是他啊。” 凌天輕嘆一聲。 撫琴之人,並非是他心中所想那人。 “你就是凌天吧?” 這時,上官雲澤的話音突然傳來,吸引了凌天的注意。 凌天扭頭看去,即便沒人介紹,他也能猜測到對方的身份。 在場,不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他不認識的人,也不多。 其中青年,唯有兩人。 撫琴之人,斷不會是上官雲澤。 那剩下的,就只有眼前這個面如白玉的青年了。 “是。” 凌天淡漠一言,看向上官雲澤的眼眸中卻是閃過了一道寒芒。 “就是你,破壞了我跟欣葉的婚事?膽子挺肥啊?” 上官雲澤目光戲謔的望著凌天,“哦,差點忘了,你是皇極聖地偽聖子,連鵬翎都敢殺,膽子能不肥嗎?” 聽其所言,顯然是知道凌天當眾誅殺鵬翎一事的。 但上官雲澤對此,卻是毫不在意。 由此也能看出,對方根本不懼凌天皇極聖地偽聖子的身份。 “廢話,就別多說了!” 不知為何,上官雲澤這說話的口氣讓凌天感覺很不爽。 不過,凌天也沒有要跟上官雲澤廢話的意思,“今日,你點名要我過來。現在我來了,就談談欣葉這樁婚事吧。” “我是欣葉未婚夫,你現在以什麼身份跟我談?” 上官雲澤冷笑了下,神色有趣道。 凌天目光一凝,還真被上官雲澤這個問題給問倒了。 他以什麼身份跟上官雲澤談童欣葉的婚事? “哈哈……” 因為凌天的沉默,上官雲澤大笑出聲,“別緊張,婚約之事暫且不急!今日宴會剛剛開始,先坐吧!” 凌天聞聲眼睛微眯,下意識瞥了眼在座。 這才發現,廳內居然只空著一張席位。 但他們此行,有三人一道赴宴。 皇甫長老好歹也是煉器公會八階煉器師,沒理由讓他站著。 凌天也不會跟皇甫長老搶座。 皇甫長老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並沒有急於落座。 凌天目光隨即掃向了廳內的其他人。 卻見眾人一個個神色戲謔的盯著自己,彷彿是等著自己出糗。 “好,坐下來慢慢談!” 這時,凌天嘴角突然揚了起來,浮出一抹冷笑。 話落之時,其腳步已是邁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