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很顯然,她對這個提議還是頗有興趣的。
方澈攜著她的手緩步前行,心神也漸漸安定下來,眉眼微挑,淡淡道:“漱風亭的石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坐過,我們再去也不過是給它多增兩分人氣。可是孔廟背後的欄杆一向是乏人問津,肯定寂寞得很,我們不該去問候一番嗎?”
欄杆也會寂寞?
泰秣當然不會問出這樣煞風景的話,事實上,自古文人的意象中,欄杆從來都是與風流或者寂寞相依相偎的。
所以方澈既然會說欄杆寂寞,那他本身也勉強算得上是少年足風流了。
次風流非彼風流,此文采風流,如杜甫曾言:“諸侯割據而已矣,文采風流今尚存。”方澈就算沒有即興作詞的急才,但只聽他哪一曲,泰秣也能感覺到其中滿貫的靈性。
“方澈,”兩人在小道上緩步行走,泰秣悠悠閒閒地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怎麼會不覺得?”山腳下的燈光已遠,微淡的星空下,方澈答得毫不猶豫他雙眸深凝,只是泰秣無法看清罷了。
“我可記得很清楚,我當時在買棉花糖。”泰秣帶著獨特韻律的清甜聲音也如靜水漣漪,悠悠泛開,“然後你就嘲笑我,說我幼稚可笑,不但要別人幫忙買東西,還想著棉花糖會飛。”說完話,她側頭看著方澈,眼睛半眯。
“白……痴!”泰秣偏過頭,又扯著泰秣走。
泰秣恍然拋開他的手,快步跑過孔廟前的臺階,然後張開雙臂,迎著風歡快地笑了起來。
“喂!”她回身面對方澈,半身斜倚道欄杆上,“方澈,那個時侯我說希望棉花糖會飛上天去,結果被你嘲笑,你知道我有多惱火嗎?”
方澈大部直走上前,他也不過臺階,只是就著泰秣正倚著飛那一段兩個旁邊,然後用手一撐,身姿直如獵豹般,輕易地就從臺階外翻到了臺階裡。泰秣正覺得眼花,方澈忽然張開雙臂,又緊緊將她擁進懷裡,然後在她耳邊恨恨道:“我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小氣,這麼記仇!小氣的白痴!”
這個擁抱叫人猝不及防,泰秣直到被這一整片的溫暖包圍,才開始不安地輕輕掙動。仔細想來,她被方澈抱在懷裡的時候還真不少,但那些時候要不是她還行動不便,就是她正神志模糊,像這樣毫無緣由的擁抱,似乎還是第一次。
泰秣有些不習慣,尤其想到了那個方澈歌中被傾訴相思的“你”,她就更覺得這種過分親暱的擁抱不該再繼續下去。方澈是個好孩子,為了他能相思得償,泰秣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導他,什麼叫做男女有別。
“放開我……”因為正被方澈很用力地壓在懷裡,所以泰秣的吐聲有些悶悶地軟弱。
方澈心中被這種“她很軟弱”的錯覺填滿,擁抱反而更緊了。
泰秣無奈地掙動,憤憤道:“方澈你這個笨蛋……放開我,我要被悶死啦!”
小方同志鬆開雙臂,表情有些傻兮兮。
泰秣瞪他一眼,又覺得不解氣,於是反手就給他一肘子!
“嗷!”方澈捂著胸膛弓腰痛呼,“好疼!”
泰秣昂起下巴,輕哼著表示她的不屑:“我沒你想的那麼小氣,你自己撞了我,然後不小心摔倒,那能怪我?至於後來,你都不客氣了,我為什麼不反擊?還有,被你嘲笑,我雖然惱火,但沒有記恨!”
“不記恨?”方澈又湊近她一些,然後直對著她將臉俯下,似笑非笑,“不記恨你為什麼又提起?”
“因為你說欄杆寂寞。”泰秣雙手撐住他的胸膛,將他推遠些,嘆道:“你能懂得欄杆寂寞,為什麼會不懂得棉花糖想要飛?你當時是故意嘲笑我的吧?”她心中隱約有個猜測,方澈當時故意出聲引起她的注意,莫非是因為他喜歡雲婷,所以迂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