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而秦秣的臉卻皺成了一團,那是疼的。
她沒想到方澈骨頭比她硬多了,就算她用了肘尖擊打,也還是被撞擊的力量反震得生疼。越是疼秦秣自然越是不甘心,但她又不想像個潑婦一樣用爪子撓,用指尖掐。心裡頭想到無奈氣悶處,秦秣乾脆伸出雙手,往上一抬就撲稜到方澈的腦袋,直將他短髮弄得凌亂到像雞窩才稍稍歇氣。
卻有人敲起了車窗,篤篤的聲音傳來。
秦秣還沒反應,方澈已經按到控制鈕,車窗就降了下來。
然後秦秣微抬眼間,便見到車外又一箇中年男子正舉手保持著敲窗的動作。那人嘴巴大張,彷彿才剛餘怒未褪,又遭遇驚愕,看向泰秣的目光裡滿是不可思議。
“你……”那人結結巴巴地說:“你們注意一點風化,別、別堵路中間,就算現在是晚上……那個、那個……”
秦秣猛然回神,原來自己的動作正幾近於撲在方澈身上,尤其這一雙手,還落在他腦袋上——這一瞬間又天雷滾滾而過,泰秣強自鎮定,將視線往車窗外的男子身上一繞,卻又好像沒有看見他一般,面兒表情地坐回原位。
方澈唇角高高往上翹起,眉目間閃爍的彷彿是幸災樂禍。
“還不開車?”秦秣厲聲道:“頭上長蝨子也就算了,駕駛技術還不過關。再有下次,我就不是簡單地扣你工資了事,你就直接捲鋪蓋辭職吧!”
秦秣話音剛落,方澈已經升上車窗,在零點幾秒之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動了車子。
隱約間那未及關上上的車視窗彷彿還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自語聲:“真是可惜,那麼出眾的年輕人居然不過是個開車司機,該不會還是被包養的小白臉吧……”
這下輪到秦秣大笑起來,她捂著肚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心裡終覺得是大大出了口惡氣。
“哈哈,方澈,你……你是小白臉嗎?”
方澈原本只是想捉弄秦秣,為她從沒想過要主動向他說出汴河沙之事而生點悶氣。有人恰好來敲車窗,方澈快手降窗,也是想看秦秣臉上發窘,滿足自己那小小的惡作劇之心。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秦秣的反應,那一句言語攻擊實在是太毒了,一句話就來了個大翻盤,那一下思維敏捷得簡直妖孽。
“我是小白臉……”方澈本來皺著的雙眉忽然一展,臉上笑容又得意起來,“你養得起嗎?”
秦秣暗暗一咬牙,不就是比臉皮厚?輸人不輸陣,這氣勢怎麼也不能被方澈壓了下去。
“哼!你有多難養?”
“不好說。”方澈輕輕打過方向盤,車子轉了個彎,“這次引擎的核心程式碼有一大半是我獨立完成,我在這款引擎的運營上佔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權。此外我還常常在專業論壇上接到一些程式設計的人物,酬勞一萬到十幾萬不等,每個月工作之餘可以完成三到四個賞金任務。”
泰秣沒吭聲,目光卻不放過方澈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心中十足懷疑這傢伙又是想炫耀了。
方澈用很平靜的語調繼續說著炫耀的話:“我與人合夥投資了三家小酒吧,每一家都是佔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權,每個月純收益超過百萬。雖然我算不上什麼富豪,但也不窮。”
秦秣聽得幾乎想到磨牙,再回想起那天晚上,方澈說一頓法國菜吃得荷包冷暖自知,心裡就越發覺得這小氣可惡了。
方澈藏的這潭水實在是夠深,瞧他那眉梢飛揚的樣子,就算他言語平靜,也照樣掩蓋不了他的得意。他得意的不是他有多少資產,而是他所擁有的一分一厘全都是他靠他自己賺來,雖然他不懂得做生意,但他有技術有資本,敢投資。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輕。
秦秣覺得,如果只是過小日子,一百萬和一千萬其實沒什麼差別,要差也只是數字上差一個零。而在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