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錚然一聲響處,石觀海的長劍點在另一柄長劍之上。
這柄劍是我的。直到這時,我才想起石觀海要以劍尖點穴,以達到不傷我而能擒我的目的。至於這一劍我是怎樣擋住的,我卻說不上來,只知道自己的手腕確是動了一動,以劍對劍,擋了這刺穴的一劍。
我居然抵住了石宗師志在必得的一劍!
石觀海萬料不到我會擋住他這一劍,眼色中又驚訝又不能相信。但不管他神色再怎樣,他已失去了機會。李流雲的長劍已自石觀海背後刺來,同時還有金魚與吳月二人的劍光一左一右,劈向石觀海的面前。石觀海長劍抖動,剛揮架開三人的進攻,又有陸玉沉、李英落、白冰雁、蕭人花四個人包圍而上,劍光碟旋錯亂之間,石觀海退了三步。這三步一退,他的人已被隔離在我身外。我和他之間,至少有五個人的距離。李流雲見石觀海一退,立即抓住我的手,乘著陸玉沉等人對石觀海展開阻擊,掩護我從一側殺出了彌風劍派的重圍。
一陣飛奔後,我和李流雲遠離了人群,來到了長安的正街。
我回到宮內,總結同石觀海對劍的經驗後發現,從前我爹教我的劍術,有些錯誤。並且從我爹的教法來看,我根本就算是白練。因為他教我的時候,一直不跟我拆招,使我練劍五年,卻沒有一點的實戰經驗,根本算不上一個劍手。更何況,有些招術他故意教錯了,也許他發現我練錯而不指正。反正,我的劍術在未遇上我娘以前,確是沒有絲毫成就,只不過是打了個劍法的基礎,就象造房子一樣,只造了個空架子。我娘教我練劍後,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她撇開了一些劍術與劍法的理論,而讓我跟李流雲練對劍,同李流雲比劍對抗中學習實戰,並糾正我劍招上的錯誤。有時,我娘還親自同我拆招,指導我進入上成劍術境界。所以,雖然只學了四個月,卻將以往五年的劍術提高了不止十倍。
這一回,能夠擋住石觀海的一劍,使我自信心大增。但同時,我又充滿了疑問和痛苦。那就是我爹為何不喜歡我練劍,難道說他不想讓我成為一個劍客?可是我多麼想成為一個劍客呀!在這一點上,我爹讓我傷了心。
這天晚上,大唐京都進入了一個不眠之夜。從我回到娘住處不到片刻,娘忙碌起來,來找她的人進進出出,每個人臉色肅穆,彷彿有什麼大禍臨頭了,神情不安。因而,娘竟沒有問我什麼,第一次對我的此行安危顧不上關心。
點燈時,孃的屋子也亂了起來。她們或他們開始收拾東西,搬移傢俱,一時間桌椅碰的響成一片。腳步、低聲說話、翻動卷宗檔案及各樣雜什聲,混成一團。
每個人眼中都帶著深切的哀痛,一種無法抹掉的失落的悲傷。我的心“平平”跳了起來,難道娘因這一次談判的失利,因此喪失了某些權力,或者說危害到了我娘自身的安全,否則她何必搬家?我想找李流雲問個明白,但她不見了。我身邊一個熟悉的人也找不到,只好看著她們忙亂,出進、進出的走動。
大約到了半夜,孤獨的我才看到了孃的身影停在了我面前。“今晚,我要出宮。你緊跟著我,不要離開我。”娘說著拉住我的手,“來,跟我走。”我問:“發生了什麼事?”娘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萬歲爺駕崩了!”“什麼?”我如同遭了一個雷擊,驚呆了。我所敬仰崇拜的偶像,神一般的人物,大唐皇帝李世民去世了。這就象一座山在我面前垮掉,一座華麗神聖的大廈在我心中倒塌粉碎一樣,令我不能自己的眼前一陣發黑。隨後,我口中狂噴了一口鮮血。娘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了?”“我想,石觀海的劍氣震傷了我。嘿,好厲害的一劍。”我心知自己在擋石觀海的一劍時,受他內功劍氣的震盪,受了暗傷,到了這刻才發出來,可見我的內功遠不如他。娘急了,道:“聰兒,怎不說一聲,我好給你治傷。”“不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