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縈繞在鼻尖,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安,是獨孤銳來了。
或許因為是晚上的緣故,獨孤銳的長髮散落在身後,並沒有束起,本就俊美的容顏在燈光的搖曳下,越發美得不似凡人。
伸手想掀開被子,柳依依摸著碰到衣裳的觸感,後知後覺地想起,此時此刻她已經換了睡衣,並不是平常人所穿的衣物,要起床的動作驀地一僵。
她睡覺的時候穿得極少,一是比較舒服,二是有益於身體健康。
若是穿著自制的睡衣就這般站在獨孤銳的面前,只怕在他的眼內,會覺得她比青樓女子還要豪邁。一想到這些,她就莫名的臉頰發燙。
難道真的要在這時候起床嗎?
做不到的柳依依在獨孤銳的目光下,面容越來越嚴肅,她瞪著獨孤銳,就和被點穴了般一動都不敢動。
“你……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她躺在床上,烏黑的青絲散落在白色的床上,黑白分明,莫名地增添了幾分魅惑。她的唇抿成一線,脊背挺直想要裝出氣勢,卻因為此刻的姿勢,看起來格外的柔弱,燭火的飄忽下,她的臉顯得越發的小了。
獨孤銳的眼神暗了暗,杵在柳依依的床上,忽然彎腰,不知從哪裡摸出的絲帕,伸手將她臉頰旁的一縷髮絲撥開。
柳依依嚇了一跳,一瞬間還以為他要親她,嚇得一面趕緊拉緊被子,一面伸手要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心跳快得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然而,當她發現獨孤銳不過是幫她撥開那一縷青絲時,臉瞬間爆紅,血液嗖的一下衝到了面門,她自作多情了。
獨孤銳居高臨下看著她,彷彿在確認什麼,兩人的距離比較靠近,柳依依不自然地移了移,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下一秒,她剛才舉高要阻攔他的手,卻被人捏住了。
獨孤銳的臉上清冷如初,只是目光嚴肅地盯著柳依依看,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讓人生不起任何褻瀆的念頭。
獨孤銳經常握劍騎馬,手中的繭子有好幾處,特別是虎口那處,他摩挲她的手時,柳依依覺得那些繭子就像鈍鈍的鋸刀,在緩緩地磨礪著她的身心。
被他的手摩挲著,柳依依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現在好像,貌似,彷彿,大概,似乎正在被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吃了豆腐……
此結論一出,轟的一下,柳依依懵了,臉更是一下子紅到了嗓子眼。
柳依依定了定心神,飛快的抽回手,然後把手縮到了被子裡,以防他的再次偷襲。
強作鎮定,她深吸了一口氣,面容嚴肅如同說教死板的夫子一般,再次重申了之前的問題:“王爺,你怎麼來了?”
獨孤銳眉梢微挑,彷彿不經意般瞟了明歌一眼,在下一秒恢復成以往冷清自持的模樣:“不是你讓本王來的嗎?”
他眼中的狹促一閃而過,被她看了個清清楚楚,柳依依心中不由有些羞憤:“我是說要約見個面,不是讓你連個招呼都不打,三更半夜的就如同採花大盜一般闖進我這個閨閣未婚女子的寢室啊。”
說這話的同時,柳依依已經坐起了身子,摟著被子側身,三兩下滾到床的最裡側,背後貼著牆壁,如同面對著虎視眈眈的採花賊般嚴陣以待。
屈膝抱著被子貼牆坐著,那目光直愣愣地瞪視著他,好似他真的心懷不軌,隨時會對她餓狼撲羊。
獨孤銳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他紆尊降貴的深夜到訪,除了朝廷事兒太忙,還因為過於擔心她,白天見面不是那麼方便,所以接到訊息就馬上趕來了。
結果,她居然是這樣的態度,真是令他不是滋味。
俯身,他低頭用手指戳了戳柳依依的額頭,見她僵了一下,獨孤銳這才挺直了腰桿,不再逗弄她,免得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