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依舊冷漠。想必拖欠醫院錢的人太多了。
“連院長,再給我們十天,我們一定籌起錢。現在請您先給我爸爸繼續治療好嗎。”何遙易扶著幾乎倒地的何夫人,眼角暗沉,乾澀的嗓音為哽著做保證。
連院長冰冷的面孔如機器人般:“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院長,院長,院長……”撲通,何夫人扯著連院長的衣褂被猛地一拖,倒在了地上。
“媽——!”何遙易跪地一扶,雙拳握的咯吱咯吱的響,眸水分明的雙瞳,赤紅節節印出,他扶起何夫人,最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空曠的走廊想著寂寞的迴音,他對逐漸遠去的連院長,一字一頓咽音朗聲道:“連院長,請您給家父治療,否則遙易就跪死在這裡。您可是看著遙易長大的……”
“何遙易!”我扔下面包,撲過去扶起他。
他鐵硬地跪在地上,無動於衷,對前面的絲毫沒有停步的院長:“連院長,求您……”
“夠了!何遙易!別跪了!錢我出啊,我出,起來……”
我決定了,無論打壓海垣計劃是否和司徒墨揚有關,又或者他是否想袖手旁觀,我都不管了。我只知道,我不能讓曾救我一命的男人跪在地上,失去尊嚴地求一隻沒有醫德的禽獸!
“錢……錢……錢?小晴,對,小晴,謝謝你,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何遙易眼珠緩慢地轉著,好像垂死的老人,艱辛地將視線轉移,當目光碰上我的那一剎那,奔湧而出的淚傾瀉直下,瞬間,縱橫地,彷彿這段日子他刻意帶上的鎮定面具慢慢龜裂,一層一層地剝落……
“沒事。”我強忍著心酸,朝遠處的身影:“操你……連院長!你回來!我們現在就交錢!現在就交!多少錢都交!”
明明是畜生,卻披著象徵天使白褂的身影,一頓。返回過來,疑惑地看著我的裝束:“小姐,換腎的費用很高,大約20萬。何老爺子的病況每日的住院觀察費用大約7000塊,只怕手術後一年都只能在醫院……”
我看這他一臉平靜跟我算清各項費用,彷彿急救室裡躺著不是人一般,綻出森冷的笑容:“是的,醫生,我準備了100萬來求醫,請問,夠嗎?”
頭一次,不是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有殺人的衝動。真有那麼一刻,想抽出兜裡的手槍給他兩下暴頭!但是理智阻止了我。
連院長一頓,依舊不信:“那請小姐先交錢吧。”
我非常‘有禮貌’地拿出銀行卡:“裡面有二十萬,先押著,剩下的,什麼時候不夠,隨時打我的電話,我馬上送過來。”
護士接過我手中的卡,我微點下頷:“拜託了。”
連院長溢位市儈的笑容:“沒問題,我們醫院是全省醫療設施最高,素質最高……”
我打斷他:“院長,人還在裡面。”
“哦。對,對。”連院長揮手一幫醫療人員魚貫而入。
何遙易癱坐在我身旁,目光呆滯地看著急救燈重新亮起。
我撿起適才扔下的餅乾和礦泉水,扭開,分別遞到何夫人和何遙易手中:“來,先墊下肚子,家人的支援才是病患最重要的支柱啊。”
何夫人苦澀道:“謝謝你,小姐,只是這錢……”
我笑笑說:“沒關係的。”
何遙易手機鈴聲再響……
他呆呆地拿出手機瞟到上面的號碼,疲憊地接聽:“您好,詹總。”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
何遙易手摳著身下座椅,耐著聲音,軟言哀求:“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原來您……爸爸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請您追數不要找他好嗎。”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摻著毫無尊嚴的哀求,哪怕對方是導致父親急救的兇手,依舊低聲下氣的懇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