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他接通以後,立刻殷勤地喊了聲,“張哥。”
手機另一頭的“張哥”不知道說了什麼,劉三露出一個輕蔑惡劣的笑容,語氣憤憤,“那個老不死的,好好把錢給我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竟然還敢把錢藏起來,要不是我機靈差點就被他騙過去了……也不想想,他就我一個兒子,存再多的錢將來還不都是我的!現在給跟將來給有啥區別。脾氣又犟又臭,別指望我將來養他……對對,我把他打了一頓,這老不死的,幾天不打他還以為他能管教我……那個,張哥,之前我昏迷了半個月,好多東西都……啊,我知道,您放心,肯定幫您搞定……啊?那老不死的,放心,他現在躺床上呢,能幹什麼……”
穆長生站在第三層的樓梯口,一字不落的將那番話全都聽了進去,越聽臉色越不好看,那一貫平淡的眼底好似累積了風暴,暗沉得令人膽寒。
他的身體一直不好,雖然劉醫生開的藥裡沒含多少靈氣,但他喝了劉醫生的藥之後有了些起色是事實,表面上沒什麼,心裡卻一直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將劉醫生當做恩人對待。
得知劉三是劉醫生的獨子後,穆長生雖然不喜這人的行為處事,卻還是用言靈讓他醒了過來,原以為經歷這番變故後他能改過自新,善待一心為他的老父親,沒想到……
穆長生還是高估了劉三,同時也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世界和大慶的不同,若是在大慶,子女無故不贍養父母就是大罪,有誰敢毆打一心為之的慈父?像劉三這樣的人,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沐歌,我去教訓他。”應天看著穆長生,擼起袖管就要衝上去。
穆長生搖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劉三已經發現了兩人。
關於被搜魂的事情劉三沒有任何記憶,但是穆長生這個人他還是“認識”的,見到他,劉三就反射性地冷冷哼了一聲,腔調古怪道:“喲,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遇到你小子?”語氣中不乏輕蔑之意。
聽了這話,穆長生沒多大反應,應天眼裡卻竄上了兩叢怒火,不等劉三接著說下一句,一拳頭上去,劉三被打得倒退十幾步,鼻管裡淌下兩道鮮紅的血。
劉三被這一拳打得暈頭轉向,好半晌才緩過神來,他捂著劇痛的鼻子,怒火上頭,想也不想就舉起拳頭朝著應天衝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被虐打!
這道樓梯是醫院裡最偏僻的一條,穆長生選擇這裡就是因為走這條樓梯的人少,十分清靜。
因此應天單方面揍劉三的動靜才沒有人發現。不過應天仍然十分小心,他力氣又大,一把拽住劉三就在他嘴裡賽了一大團紙巾。劉三在醫院躺了半個月,身虛體乏,根本沒有反抗力,被塞進嘴裡的紙巾甚至沒有機會拿出來,就被應天按住一通猛揍。
等到應天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穆長生走上前時,發現躺在地上的劉三鼻青臉腫,衣服下的地方不用看,肯定也是青青紫紫,傷得不輕。
說到底,劉三不過是個小混混,他跟著的叫張哥的混混上頭還有一個老大,那個老大跟季家有點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的親戚關係,這一幫人就經常藉著季家的名頭到處招惹是非,也因著扯著季家這張大旗,劉三才能次次完好地從派出所出來。
劉三這人向來欺軟怕硬,見到跟應天一夥兒的穆長生走過來,連忙害怕地捂住了頭,嘴巴里的紙巾還沒拿出來,只能嗚嗚嗚地求饒。
穆長生一眼掃過他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和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釘,皺起了眉。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穆長生低頭看著劉三,緩緩道:“你染髮穿耳,傷的不是你自己的身體,是你父母的血與肉,是為不孝!”
劉三心道我自己的身體愛咋折騰就咋